昨日夜里,他说把所有的钱给傅询,傅询只当是他随口胡说的,结果那八百两竟然还真是他全部的钱。

    “你没钱了?”

    “没有了。”

    韩悯小心地将契约折好,收进怀里,全然不把这当做一件事。

    左右他现在吃住就在宫里或柳府,不用花费;他自个儿也没有什么要买的,额外花费很少。

    等《圣上与探花郎二三事》第一卷印下来,应该就有钱了。

    虽然不多,但是他抓紧时间再写两本,肯定来得及修房子。

    傅询看着他傻了吧唧的模样,道:“正好工部开春就闲着,让他们派人修。”

    韩悯想了想,好像也不是不行,只有一条——

    “那价钱呢?”

    傅询无奈道:“照市价给你出,就从你的俸禄里扣。”

    “也好。”韩悯朝他笑了笑,“谢谢陛下。”

    “让他们抓紧时间修,五月底前修好行吗?”

    韩悯摆手道:“不用这么急的,我准备秋天天气舒坦些、容易上路的时候,再把爷爷他们接回来。”

    “秋天?”傅询拧眉,“你的生辰在六月。”

    韩悯晃脚:“是啊,怎么了?”

    “你今年束冠,要推迟到秋天?”

    “没有,老师会给我束冠的。”

    “你爷爷不来?”

    “爷爷年纪大了,匆忙上路可能有些不方便,还是等秋天好。”

    傅询便问:“那你会难过吗?”

    没想到他会问这个,韩悯一怔,沉吟道:“只有一点点。”

    自小便是韩爷爷带着他念书,而今他束冠,不仅爷爷不在,便是一个家里人也不在身边,他当然会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