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见朔架起周知行把他平放在沙发上:“就见了个影子,人也没追上,真是没用!”

    “你也不能这么说。”蒋陵天把周知行的头侧过来,以防吐出来呛死。

    “老周这一辈子顺风顺水的,也就在感情上栽过一次,释怀不了很正常。”

    程见朔轻哼了一声:“他和沈乐宁没可能了。”

    蒋陵天心头一跳:“怎么说?”

    “沈乐宁现在在中部做村官,看她的履历,估计是铁了心要在中部扎根了。一个是扶贫村官,一个是商人,你觉得是沈乐宁会为了他放弃信仰,还是他会为了沈乐宁放弃一凡和家族企业。”

    程见朔用最轻飘飘的语气,说出最残忍的话。

    蒋陵天叹了一口气:“沈乐宁怎么会想到去农村呢?”

    程见朔轻蔑地睇了蒋陵天一眼:“农村怎么了?扶贫是国家大事。从某种程度来说,沈乐宁比掉进钱眼里的你还要高尚。”

    周知行睡梦中听熟悉的名字,他轻轻地念着这三个字,百转千回。

    “说沈乐宁就说沈乐宁,怎么还攻击我。我为国家贡献税收啊,又不是害虫。”蒋陵天为自己辩解。

    程见朔和蒋陵天一齐沉默起来。

    不知为何,明明在讨论周知行,程见朔却恍惚想起白日的许棠梨来。她微笑着给自己盛粥,温柔地处理他身上的狗毛,晨间困倦时手边递过来的咖啡,午间休息时她的蹑手蹑脚……

    原来不知不觉间,这些细微的动作就像流水一般无孔不入地占据了他的心。

    看来,许棠梨这润物细无声的策略奏效了。

    “唉。”

    他忽然听到蒋陵天一声叹息。

    “老程,我也想劝你一句,你也别硬撑了,有什么喜欢的姑娘,就在一起吧,然后成个家。千万别像老周,能在一起的时候没有好好陪伴,真的没机会了,只能一个人借酒浇愁。”

    “我?我怎么可能有喜欢的姑娘,你说的是你还差不多。”

    蒋陵天“啧啧”了两声:“咱俩都认识多少年了,你少跟我装。自从年后,你来酒吧的时间可是一天比一天少了,不是哪个小妖精缠住了你还能是什么?”

    “不过哥们儿我确实有喜欢的姑娘了,”蒋陵天话题一转,“打算这几天就把关系定下来。哦,对了,她和你助理许棠梨关系还不错,到时候一起吃个饭啊。”

    说完,蒋陵天拍了拍程见朔的肩,起身去楼下招呼客人了。

    程见朔起身打开窗,酒吧街的音乐声像洪水一般倾泻进来,剧烈的鼓点和燥热的尖叫充斥满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