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渐渐变了颜色,愈来愈黑,还多了些点缀,染了墨水的云朵熙熙攘攘地挂在天上,不知是谁秀着水墨画卷,还要带一身的忧伤。

    沙——

    沙沙——

    那人细泪一洒,天空中下起了密密的小雨。不久,这雨湿了这城镇中的景,也不忍毁了这天上的水墨。

    白木霜,你看,下小雨了,你该出来了。

    文姝坐在窗边,她望着这细雨,这可不就是你要来的征兆么。她手里拿着玉箫,从头到尾,慢慢地,轻轻地,抚了一遍。

    “如果不在周围,她也有可能不会出现。”付晓灵想要告诉她现在的情况,让她不要抱有太大的希望,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嗯……我知道……”文姝没有多说别的,她的声音很轻,轻到那沙沙细雨也能掩盖。

    不知是细雨还是夜风带来的凉意,文姝的双手冰凉的有些颤抖,凉箫碰唇,寒了口中的那股热气。

    箫声从文姝的指缝间流出,在黑夜里徜徉,在细雨中漫步。满目春愁陇树烟,岂容细雨把忧散?

    她没有出现,没有出现。她重伤了又怎么出现呢?可是……练冰月也没有出现。

    吹的越久,泪便积得越多,夜里凉风也不知什么怜香惜玉,吹僵了她惨淡的脸。

    付晓灵就站在旁边看着她,人生在世,谁又不需经历离别。他看着文姝便想到了十八年前,他才刚刚六岁,他的母亲便离他而去……

    “有人!”付晓灵叫到。

    文姝立刻停下,并离了窗户站了起来。她向窗外望去,夜里黑的很,她什么都没看到。等她还想要再仔细看时,付晓灵已经拉着她望外跑了。

    “是几个黑衣人。”付晓灵说。

    文姝睁大了眼睛:“什么……”

    “先跑再说。”

    文姝任着付晓灵拉着她跑,但已经来不及了。他们的逃跑已经惊动了那些黑衣人,黑衣人也加快了速度。

    出了客栈,他们正遇上黑衣人,共四个。

    难道是汪敬知?

    付晓灵挡在文姝面前,想要去牵制那四个黑衣人。但他们学聪明了,三人上前与付晓灵斗,一人趁机用石头射了文姝的手。

    是汪敬知派的人无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