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八道,一派胡言!寡人的水晶宫怎么会消失?你们这些蠢货将寡人抬到什么地方来了?停辇,寡人出去透透气。”

    东海龙君敖光一拍龙辇,亲卫赶紧打开辇帘,敖光探出头,见水中浑浊一片,一团黄色的水流卷着一团水母从龙辇头顶飞过,一株珍珠状海草悄无声息漂了过来,拍到了敖光的脸上。

    敖光勃然大怒,刚要发火,一看珍珠状的水草,惊诧道:“这不是我最喜欢的那颗水珍珠草吗?哪一个逆子敢挖它的根?咦,那碎掉的匾额上写着的的确是水晶宫三个字,怪哉怪哉,东海除了我们的水晶宫,莫非还有第二处?”

    “咦,那飘过的妇人怎么那么像我的十八房小妾?”

    “咦,那个死去的蚌女不是早上喂我吃葡萄的蚌女吗?”

    “咦,这个软软的小白龙,怎么这么像我的三子敖丙?”

    许久之后,东海深处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东海千年未动的铁鼓金钟重新敲响,钟鼓齐鸣,聚四海龙族议事,无数道龙影汇聚成一条大河,龙吟之声响彻海底三万里。

    陈塘关外,雷震子和哪吒同乘一牛,小哥俩讨论着去处。

    “兄长,不行我们回陈塘关吧,骷髅山那个疯婆娘太厉害打不过,九河湾全是死鱼味道难闻,我们回关里去帮无壳师尊。咱们俩偷偷摸摸去草料场,偷偷给萧臻师伯一下,将无壳师尊救出来。”

    雷震子以手托脸,眼中满是挣扎之色,沉吟道:“不可,我母亲说过,大人之间的争斗我们小孩子不要掺和。你和我虽然长得比一般的成年人还要高大,本领却远远不如,擅自参战,很大的概率会添乱。”

    哪吒抓住牛角,轻飘飘地爬到前面,笑嘻嘻地说道:“那我们就偷偷回陈塘关躲起来,也比在关外瞎溜达强。去你家里吃些东西,螃蟹肉不管饱,我又饿了。”

    “好吧,我们回去吃饭,”小兄弟骑着牛没事人一样回到陈塘关,偷偷溜回龟府,口中喊饿,龟府大厨赶紧起锅做饭。

    骷髅山,苏妲己擦了擦嘴角的血迹,随手一挥,无边的水汽化作漫山遍野的水刀,将黑雾之中的石矶娘娘团团围住,凛冽的杀机死死锁定对手。

    一道金光从天而降,将苏妲己罩在金光之中,一声鹿鸣,燃灯道人骑着梅花鹿从暗处走出,对着苏妲己稽首道:“这位道友,冤家宜解不宜结,得饶人处且饶人,贫道不才,愿意替两位道友劝解仇怨。”

    石矶娘娘从黑雾之中现身,嘴角同样有一丝血迹,她一甩大红八卦仙衣,取出八卦云光帕,想要结果苏妲己的性命,八卦云光帕放出万道霞光,直奔苏妲己的顶门而去。

    “道友不可,贫道来此是为了劝解两位道友化开仇怨,并非帮你也并非帮她。”

    燃灯道人言罢,掷出法宝乾坤尺,祭到空中射出黑白二气,将八卦云光帕击落,石矶娘娘勃然大怒,怒道:“道友,你是何人?家住哪处洞府?”

    “我乃玉虚教主元始天尊之徒燃灯道人,阐教仙人之首,洞府灵鹫山元觉洞之主。”

    石矶娘娘倒吸一口冷气,二话不说,抽身便走,她得道千年,自是知道燃灯道人的厉害,当年她还是采天地灵气,受日月精华的顽石精,就知道燃灯道人的威名,如今数千年过去,自己更是惹不起。

    燃灯道人急忙骑鹿将她拦住,石矶娘娘戒备地望着他,以太阿剑护体,八卦云光帕护顶,脚踩两团黑气,脑后现出万道霞光,在空中连退七步,低声道:“道友,我已听你规劝,不和那妖妇争斗,你为何还不饶我?”

    燃灯见她吓得露出了法身,心中一阵无语,赶紧轻声说道:“道友,我不是不讲理之人,止住两位的争斗实是看不惯陈塘关李靖纵子行凶,我在云中看得清楚,令徒乃是无忧无虑之辈,却被那李哪吒无端杀戮……”

    燃灯道人三两句话刺痛了石矶娘娘的痛楚,她大叫一声,手提太阿剑,脚踩云霞直奔陈塘关而去,燃灯道人在身后露出淡淡的笑意。

    “道友,你们的计策也太歹毒了些。你们阐教倾巢而出,困住我和夫君,让石矶去杀哪吒,你们再趁机诛杀石矶,宣扬阐教那套人命天定,宿命难逃的理论,让哪吒选择太乙真人为师,好一个连环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