呲溜~呲溜~

    云霞童子舔着糖人,大眼睛滴溜溜乱转,左顾右盼生怕自己的师傅突然出现。听到张小怂问他师尊是谁,顿时来了精神,得意洋洋地说道:“说起我的师尊,那可了不得,是九州八荒了不起的福德之人,洞府在终南山玉柱洞,阐教的高人云中子是也。”

    “阐教?莫非是萧臻托人来对付我?”

    张小怂心中思量着,回头再看,云霞童子已经消失不见,他走到背人的角落,掐诀念咒,飞到空中,遥望皇城,见一道剑气冲天而起,道道霞光散向四面八方,隐隐形成烈阳照空之势。

    “既然是瓮中捉鳖,那我偏偏不上当。”张小怂托人进皇城告假,推说自己和宫中妖魅鏖战受了重伤,需要在家养伤,纣王准奏,黄飞虎鲁雄等将军送来礼品,派人慰问。

    他在家中当起了逍遥老爷,每天调戏九尾狐,品茶赏雪,喂牛遛牛。九尾狐在宫中不断被剑气重创,连换了几具躯壳,依旧抵挡不住烈阳正气的照耀,苦熬了一日,赶紧派宫女鲧捐前去求援。

    纣王这一夜宿在中宫,安安稳稳睡了一宿,神清气爽地在九间殿上朝,朝散之后侍驾官禀报道:“陛下,寿仙宫女官鲧捐禀报,苏娘娘突然染了重疾,人事不省,卧榻不起。”

    纣王大惊,赶紧乘着玄鸟辇来到寿仙宫,揭开玄鸟幔帐,见九尾狐面似金纸,唇如白纸,不住颤抖,浑身大汗,纣王惊道:“爱妃,一日不见你怎么成了这般模样?”

    九尾狐哀怨道:“陛下,妾身昨日早晨送驾,不知怎的行至分宫楼前,抬头见一柄宝剑高悬,霞光万道,吓得惊出一身冷汗,回到宫中便觉得五脏六腑剧痛无比,恐怕中了方士巫蛊之术。”

    纣王一拍大腿,大声嚷嚷道:“怪哉,那道士满脸的正气,和我云水问答,朕心甚喜。听他高谈阔论,真是世外高人。他封官不受,赠金不收,大袖随风,扬长而去,朕与百官还一阵唏嘘,感慨世上竟有此道德之士。”

    “你入宫之后,冀州已无战事,皇宫之中,皆是朕的爱妃,谁会害你?”

    九尾狐哀声道:“陛下,此道施展妖术,欲害贱妾,恐怕受了东宫姜皇后的指使。必是她怕失宠,才买通方士以巫蛊之术除掉臣妾。”

    “你说梓童?不可能。梓童其人性格最是温柔慈悲,扫地不伤蝼蚁命,爱惜飞蛾纱罩灯,绝不可能害你。再说,如果她想要罢黜你,一句话的事,毕竟她才是后宫之主。我这就让侍卫们摘掉方士云中子所献木剑,以火焚之,爱妃见不到惊惧之物,疗养几日自然痊愈。”

    纣王大大咧咧走了,全然没有想到几句话为姜皇后惹来了杀身之祸。

    九尾狐感受到了姜皇后的威胁,心中开始谋划如何除掉姜皇后,自己成为后宫之主。

    云中子不曾回终南山,拎着幌子跟着徒弟在朝歌城中闲逛,忽然见皇城之中妖光复起,冲照宫殿,叹息一声,掐指一算,回头给徒儿金霞童子脑袋上弹一个脑瓜崩。

    他嗔道:“你这顽皮,为什么将为师以剑设局之事透露给龟无壳?”

    金霞童子被师父弹了一个脑瓜崩,眼含泪水,作势欲哭,听师尊问起自己私通龟妖一事,哇地一声哭出来,抱着云中子的大腿说道:“师尊,乌龟妖是好妖,他还买糖人给徒儿吃,好妖不能杀!”

    云中子千算万算也没算到自己因为一个糖人失了先机,他满脸铁青,揪着爱徒的耳朵,无奈道:“你说的是孩童话,无论他是好妖还是坏妖,只要他违背天数,为师就要驱逐他。”

    时间眨眼间过去三日,张小怂独自来到后院喂牛,苏妲己在屋中给他缝熊皮衣,两个小丫鬟站在一旁学习,老厨娘出去买菜,突然院外传来了一声声呼唤。

    “年看祖上贫与贱,月上兄弟定疏亲,日辰专讲夫妻局,时上高低定子孙,专看男女姻缘喽……”

    苏妲己放下针线活,轻咬嘴唇,带上皂纱,派两个丫鬟去看张小怂在哪,丫鬟回来报道老爷在牛圈里自言自语。苏妲己拿了一小袋贝币,带着两个丫鬟,偷偷地溜向前门,打开府门,截住了卦师。

    “先生慢走,我问姻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