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孟起不在,我们没有能和张辽对阵的人,又是攻城,损失必然惊人。”

    马腾犹豫了。马超和张辽对战了几天,虽然没有占到便宜,却也让他看到了明悟天命的猛将究竟能猛到什么程度。以张辽目前的境界,闯营杀将也许还不够,但是据城而守,殂杀攻城的将领却是轻而易举,要想攻下他守的陇关,自己手下至少要损失三四员大将。

    这可是自己的骨干力量啊。千军易得,一将难求,好容易积累起来的力量,怎么能丢在陇关?

    韩遂不会是知道这个情况,故意让我来送死吧?马腾心头突然涌起一种不祥的预感。他皱了皱眉,一挥蒲扇般的大手:“抓紧时间打造攻城器械,等韩遂来。”

    马岱心领神会,领命而去。

    ……

    陇关城头。

    张辽摘下了头盔,陇关都尉徐荣迎了下来,接过头盔,笑道:“将军,马超大概是呆不住了,必然会金城找韩遂问个明白。将军的离间计用得好。”

    张辽看看徐荣,笑了起来:“子烈,如果这个离间计真能成功,也离不开你的帮助。子烈,其实就算我不来,你也能守住陇关。太尉让你守陇关,是非常明智的选择。”

    徐荣笑笑,没有再说什么。他虽然是董卓手下,但他不是凉州人,而是幽州人,一直被排斥在凉州人的圈子之外。董卓派他来陇山,的确是看重他的能力,可这并不代表就是重用他。在董卓头脑发热,干出那样丧心病狂的事后,他更是如履薄冰,战战兢兢。

    “子烈,放心吧。”张辽拍拍徐荣的手臂:“陛下知人善用,你会有脱颖而出的那一天的。”

    “多谢将军。”徐荣松了一口气。张辽和天子有同门之谊,深得天子信任,否则不能以弱冠之年镇守陇关,有他在天子在前美言,他徐荣的前程就算有了保障。

    ……

    秋风渐起,所有的匈奴部落头领终于赶到了美稷。美稷是匈奴单于庭,却依然是大汉国的领土,所以刘辩依然是主人,匈奴人——包括单于于扶罗在内——是客人。身为主人,刘辩当然要设宴招待这些首领。

    宴会很热闹,大伙儿按照汉人的风俗,席地而坐。伏案而食。匈奴人不太习惯这种坐法,没坐多久就呲牙咧嘴,却不敢放肆,只得一个个歪坐着,靠在凭几上,让麻木的小腿放松一下,或者找借口起来敬酒,尽可能的减少跪坐的时间。

    酒过三巡,各种文艺表演开始上场。先是角抵,两个精赤着上身的壮汉来到场中。向众人行礼之后。开始交手。角抵就是摔角,又有点后世的相扑,只是角抵手没有相扑手那么肥壮。

    角抵之后,又有女子上场表演歌舞。十几个盛装的匈奴女子围着火堆载歌载舞。倒是让刘辩想起了前世的旅游。不免有些唏嘘。

    匈奴人表演过后,汉人也表演了几个节目,气氛变得热烈起来。匈奴人喝了不少酒,放松了许多。刘辩也偶尔露出些许笑容。就在这轻松的气氛中,荀攸上场,准备表演最后一个压轴戏。

    十二面鼓按照特定的方位,围着中间的篝火摆好,十二个精壮的近卫郎手持鼓桴,腰缠红绸,精神抖擞的站在大鼓前,做好了表演的准备。

    匈奴人面面相觑,莫名其妙,难道军阵中的鼓吹也能当作压轴大戏?而且鼓吹鼓吹,只有鼓,没有吹,有什么意思?

    对匈奴人的疑惑,荀攸不予理会,抱着一架琴,走到鼓阵一旁,轻轻拨响了琴弦。

    十二名近卫郎举起了鼓桴,猛的敲响了战鼓。

    “咚!咚咚!咚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