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可就等着了。”荀攸笑道:“不过,恐怕有不速之客呢。”

    “不速之客?”董卓立刻明白了荀攸的意思:“是谁?和连又回来了,还是……”

    “柯最。”荀攸依然笑眯眯的:“他大概是被陛下打急了,要来攻定襄,大军离城不到五十里了。”

    董卓嘴角一撇,煞气横生,刚才那个和蔼可亲的老爷爷消失得无影无踪:“这髡头奴,居然敢来惹老子?他不知道老子是雪狼命董白的大父吗?文优,传令诸将议事,老子要好好教训教训这个髡头奴。”

    “喏。”李儒领命,转身去了。

    “公达,阵法演练得如何?”

    荀攸笑笑:“??鼓一百二十面,面面都浸过虎豹血。”

    “好,让这些髡头奴看看我汉家男儿的厉害。”董卓拍拍手:“公达,这才是有用的东西,你说是不是?多研究一点这些,比那什么春秋礼仪的有用多了。”

    “太尉所言甚是。”

    时间不长,郭汜、张济等人赶到,听完消息,他们的脸上都露出一丝不安。他们都知道董卓的宿命,作为董卓的旧部,也应该与董卓同生共死,可是事到临头,真正能视死如归的人毕竟是少数,特别是跟着一个罪人去送死。

    相知多年,董卓只是扫了一眼,就知道这些人的想法。他哼了一声,抬手一拍扶手,“啪”的一声,手臂粗的扶手应声而断,看得李儒眉头直皱。

    “我董卓快七十的人了,打了一辈子仗,有胜有负。功过,都在陛下心里记着,我知足了。”董卓声如洪钟,震得堂上的人耳膜疼:“生死,已经不重要了,可是区区一个柯最还要不了我的命。老子这条命,不是一个髡头部落大人能取的。”

    郭汜等人听了,这才松了一口气。他们最怕董卓只顾自己寻死,不顾他们的安危。

    “陛下在草原上所向披靡,打得髡头奴鬼哭狼嚎,我们坐守定襄,也不能丢了陛下的威风。既然柯最不知死活,要来撩老子的虎须,那老子也要给他点厉害看看。小子们,可有信心?”

    张济、郭汜等人年长的不过五十出头,年轻的还不到四十,董卓一向叫他们小子,他们也习以为常。听到这一声,他们顿时精神一振,拱手道:“太尉放心,我等一定听从太尉调遣,给这些髡头奴一点厉害看看。”

    “嗯,这才像我西凉好男儿嘛。”董卓满意的点点头,想了想,又道:“你们虽然也一把年纪了,可是不能懈怠,被小儿女们比下去,可不好看啊。”

    张济等人不明其意,董卓莫名其妙的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只有李儒最清楚董卓的心思。他站了出来,微微一笑:“董公,既然如此,何不设宴壮行,激励士气,顺便也为令孙女悟命破境贺上一贺。”

    董卓正中下怀,哈哈大笑。

    张济等人听了,悄然大悟,七嘴八舌的向董卓祝贺。堂上的气氛顿时变得热闹起来。

    ……

    驻马高坡之上,看着两千多右耳军如狼似虎的杀入鲜卑人的部落之中,刘辩的嘴角挑起一抹冷笑。

    汉人也好,鲜卑人也罢,果然还是知根知底的自己人最危险。

    这些俘虏中,有一部分是依附鲜卑人的匈奴人,他们对鲜卑人本来就没什么好感,不过是迫于形势,不得不跟着鲜卑人,现在要抛弃鲜卑人,换一个更强大的依附对象,当然要好好表现一番,用鲜卑人的首级博取刘辩的恩赐。只有得到刘辩的认可,成为刘辩的部下,他们自己的部落和家人才有安全可言,才不会沦为被人屠戮的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