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凤系血脉和文明真的来自西方?

    刘辩虽然觉得这个结论太过匪夷所思,却不能完全否定。他很清楚,就在这片土地下,还埋藏着一个东方文明格格不入的兵马俑。就像弹汗山的神像一样,兵马俑的艺术风格就像是摆错了地方的希腊雕塑,在华夏艺术史上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显然特别突兀。

    “陛下,想好了没有?”蔡琰兴致勃勃的撺掇道。广汉的那座墓掀起了一场大风波,她还嫌不够,鼓动刘辩发掘秦始皇陵。广汉那座古墓虽然惊世骇俗,却有一个很严重的问题:至今没有发现文字。没有文字,就没有明确的记载,很多问题就很难有一个明确的结论。

    秦始皇陵则不同,这里面肯定藏有很多典籍,而且年代相去不远,只要通晓古文字,就能解决很多争论。对于蔡琰来说,秦始皇陵显然比广汉的古墓更有诱惑力。

    “这事不能急。”刘辩笑着摇摇头:“我们不是项羽,挖墓不是为了盗财,而是为了解决悬而不决的学术问题。广汉那座古墓没有书籍,其实是一件好事。封了这么久的墓,一旦打开,所有的书都有可能在瞬间化为灰烬。在没有想出解决这个问题的办法之前,就算在秦始皇陵找到了过去的典籍,你也看不了。”

    “有这样的事?”蔡琰睁大了眼睛。

    “我有必要骗你吗?”刘辩无奈的摇摇头:“真的,相信我。”

    “陛下,你怎么会知道这些事?”蔡琰好奇的追问道:“难道你盗过墓?”

    “你胡说什么呢。”刘辩恼了。敲了一下蔡琰的额头:“你这小脑袋里面,整天在想着什么?你什么时候看我去盗过墓?”

    蔡琰摸着额头,嘿嘿笑了一声,转着眼珠,正打算再劝两句,有人来报。孔融求见。

    刘辩很意外,孔融不是在洛阳议政吗,怎么突然跑到长安来了。他看看蔡琰,蔡琰也一头雾水。刘辩想了想,让蔡琰等人先避一避,让人把孔融请上来。

    没过一会儿,孔融大步流星的走了上来。他身高八尺左右,虽然是个书生,却相貌堂堂。器宇轩昂,就像一柄巨剑,凛然不可侵犯。

    “孔卿好风采,难怪祢正平对孔卿青眼有加。”

    孔融微微一笑:“得知陛下对祢衡如此器重,臣心甚慰。闻说陛下在扞关刻石论道,天下传颂。臣不才,有不明之处,还请陛下指教。”

    刘辩眉毛一掀。明白了孔融的来意。这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上门踢馆啊。他微微一笑:“闻说孔卿在洛阳舌战群儒,罕有敌手。怎么,孔卿高手寂寞,到长安来挑战?”

    孔融笑而不语,平静中带着一丝倨傲,礼节周到而毫不谦卑。大有要与刘辩分庭抗礼的架势。

    刘辩挥了挥衣袖,转过身去,云淡风轻的说道:“很可惜,朕怕是要让孔卿失望了。”

    孔融愣了片刻,脸色有些不悦。“陛下不屑与臣言论?”

    “非也。孔卿天下名士。能与孔卿一言,不知道是多少人的夙愿。不过,孔卿想必知道,朕并非儒者,而且一向对空谈误国的儒者不屑置评,所以……”

    孔融看着似笑非笑的刘辩,明白了他的意思。这哪里是避而不战,这简直是挑衅啊。什么叫空谈误国的儒者?圣王之道,乃是儒门千年的智慧结晶,怎么成了空谈。

    “闻陛下之言,似乎对儒者有不少偏见,臣不才,愿与陛下探讨一二。”孔融拱拱手,战意更加盎然。

    “这种亡国之道,有什么好讨论的?”刘辩皱了皱眉头,有些不耐烦。“如果孔卿真有做学问的兴趣,不如我们说点实学,不比说那些没用的东西更好吗?”

    孔融眼角抽了抽,差点气得跳起来。说儒者空谈误国已经很过份了,现在居然变本加利,说儒道是亡国之道,如果不把这个道理辩明白了,他这个孔氏后人还有什么脸面立足于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