驳兽放开脚步,发力狂奔,几乎四爪腾空,即使是厚厚的积雪也无法延滞它的脚步。

    见射雕手出击,对面再也没有夺命的羽箭飞来,灵狐部落的鲜卑人总算松了一口气,他们看着那个迅速接近的孤单身影,又好气又好笑。在远处用弓箭袭击一下也就算了,一个人冲过来算什么意思,想以一己之力单挑这五六百人吗?他还真以为他是神了?

    如果他真是神,他怎么可能被射雕手压制住,主动放弃了远程射击的安全战术。

    鲜卑人重拾信心,大声呼喝着,成扇形包抄过去。当刘辩进入射程之内,不少人举起了手里的弓,连续发射。

    “嗡嗡嗡!”弦响如霹雳。

    “嗖嗖嗖”,箭驰如急雨。

    刘辩力贯矛尖,单手抖动铁矛,将沉重的铁矛使得像柔软的白蜡杆一般,在身前不停的转动,形成一个漩涡,又像一个漏斗,迎面射来的箭被吸入其中,失去了力道,像乱草一般落在雪地中,却没有一枝箭能伤得了他和驳兽。

    他没有盾牌,但是他将铁矛变成了一面巨大的无形盾牌,将一人一兽严严实实的护住了后面。

    双方迅速接近,看到飞驰而来的无形盾牌,看着那密集的箭羽在这面盾牌前失去了威力,鲜卑人大惊失色。在战场上,武艺高强的战士不用盾牌,而是用手中的武器拨打箭矢,不是没有先例,但那绝对不是一个人面对五六百人时的做法。人的速度再快,眼神再敏锐,也不能同时面对几十张弓,总有失手的时候。

    当然了,那些人都是用武器拨打,而不是像刘辩这样全面覆盖。

    因为没有人能像刘辩这样的神力,能将铁矛使得如此迅急。

    段栩倒吸一口凉气,他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就在鲜卑人的惊慌中,刘辩杀到,铁矛一抖,矛影组成的盾牌突然消失,铁矛化作一道道寒光,刺向鲜卑人。两丈长的铁矛应该是某个勇将的兵器,甚至可能是一杆旗枪,现在却变成了刘辩手中的一柄杀器。锋利的矛头颤动着,荡开一柄柄长矛,击飞一口口战刀,洞穿一具具身体。

    刘辩面前无一合之将。所到之外,当者披靡。

    一个呼吸之间,刘辩挥动铁矛,连杀十三人,冲到了那个身披重甲的射雕手面前。

    射雕手瞪圆了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刘辩,甚至忘了几乎成了本能的射击。

    他不知道自己面对的是人还是怪兽,但是他知道,这个敌人骑的肯定不是马,马不会长角,更不会长着虎一样的爪子。

    刘辩微微一笑,铁矛带着风声,刺中了射雕手的胸甲。

    “当”的一声闷响,射雕手飞了起来,他口吐鲜血,胸甲深深的凹了进去,却没有被铁矛刺穿。刘辩很意外,虽然被鲜卑人的阵势所阻,他的速度已经不是最快,也没有尽全力,可是这一矛的力量一点也不少,别说鲜卑人的皮甲,就算是普通的铁甲也一样能洞穿,何以这个射雕手能幸免,只是被捅得飞了起来?

    刘辩不假思索,一踢驳兽。驳兽猛的向前一窜,刘辩一弯腰,在射雕手落地之前,单挑将他捞了起来,夹在腋下,继续挥舞着铁矛连续刺杀,一直杀透了鲜卑人的战阵,双方背道而驰,相距三百余步,这才放缓了脚步。

    刘辩将铁矛挂在鞍桥上,伸手扯开了射雕手的铁甲,在鱼鳞细甲的下面,他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东西。

    一个前世电影中常见的西式环甲,又叫锁子甲的东西。

    刘辩笑了:“果然是有备而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