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出生起,明檀还未作过如此朴素的打扮。她平日就连就寝衣都是选了柔软布料,暗绣繁复花样,再b着身段量t裁成的。穿着这身坐在屋,她感觉哪哪儿都不大对。

    “如此素净,如何见人?”她不甚满意地打量着镜之人,皱眉道。

    绿萼“小姐放心,左右也无人可见。今儿来的时候奴婢便留心了,这寺日也来不了几个香客。”

    明檀“……”

    素心轻咳声,睇了眼绿萼。

    绿萼反应过来,懊恼地打了下自己的嘴,又忙补了句“且,且奴婢瞧着,粗布青衫更显小姐身段窈窕姿容出众呢。正所谓‘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说的可不就是小姐您吗?”

    嗯。

    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

    这话倒是说进了明檀心坎。

    也罢,素来jg致妥帖,偶尔素淡回,倒也显出她清丽纯净。

    想到这,她那原本不甚愉悦的心情倏然明朗起来。

    然明朗了不过片刻,绿萼又不合时宜地安慰道“奴婢瞧着这佛寺还算清静,安心在此住上段时日,小姐也无需伤怀。

    “世……那梁世子端看平素是个好的,却不想如此负心薄幸,也真是眼盲了,白白错失小姐这般佳人。小姐放心,待回了京,侯爷与夫人定能为小姐另择位如意佳婿!”

    明檀“……”

    她倒也没有伤怀。

    梁子宣哪里值得她伤怀。

    只是梁子宣和令国公夫人做下的丑事恶事,害得她这无辜之人也不得不承下几分后果,她心里还挺不爽快。

    她既不爽快,那谁也别想好过。

    此来祈福,虽预备匆忙,但临走之前,她也没忘给令国公府安排出好戏。

    昌国公府,白敏敏院内,周静婉正立于书案之前,执笔落字。

    周家是名满大显的书香世家,数百年来,嫡支旁系不知出过多少豪名相。周静婉之父便是榜眼出身,今拜三品翰林学士,前途无可限量。

    家学渊源,周静婉也是如今未出阁的官家小姐颇受肯定的才nv,手簪花小楷端方沉静,只是细看内容——

    “这句太绉绉了,婉婉,你稍稍写直白些,我去茶馆听书时,那些个说书先生可没这般含蓄。”白敏敏站在旁指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