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真:“……”

    易真平复心中杀意:“我不渴。”

    “快,小真,”容鸿雪轻声催促,“既然我回来了,房间里的佣人也该活动起来了,你也不想让他们看见你这副样子的,对不对?”

    易真冷笑,索性以一个扭曲的姿势瘫在了地上:“看,尽管看,有什么不能看的?我一没当众裸奔,二没满大街拉屎,看一看又怎么了?我长得不美么?能看我是他们的荣幸,我能让他们看是我慷慨!”

    还想跟我玩羞辱py?不好意思了,只要我没有底线,那任何人都羞辱不到我。

    容鸿雪:“……”

    茶色镜片下,他的目光凝聚起来,也不再是刚才浑不在意的模样了,他将易真盯了好一会,才笑着问:“你是谁?”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易真满脸燥红,也笑,“易真。”

    两人隔空对视,彼此都没有开口,易真面前的圆门忽然向下平移,露出一个开口。

    “来,”他听见容鸿雪说,“到我这里来,让我看看小真都变了多少。”

    成,您瞧好嘞,易真一边吭哧吭哧地爬,一边在心里将容鸿雪的死相模拟了数遍。

    [玩家,你杀不了他。]太阿忽然开口,[不用费心思了。]

    “为什么?”易真的动作一滞,“就因为我也是主角?”

    太阿说:[就因为你也是主角。在没有继任者的情况下,主角之间的相互残杀会导致世界线严重崩坏,从而毁灭整个书中世界。]

    易真没说话。

    太阿谆谆劝导:[如果这是一部剧情复杂,世界宏大,人物繁多的群像,或许你还有下手的可能。但在这个世界,主要角色只有你们两个,试想一下,一张桌子,仅有两根支撑的桌腿,你自然不能抽掉其中一根。]

    “一根桌腿的桌子也不是没有。”易真低声道。

    容鸿雪毫不掩饰的恶意和阴冷,以及他在原著中表现出来的性格,已经令易真十分排斥。或许他童年颠沛,身世坎坷,或许这一切都是容父铸成的大错,可他的性格无疑早已扭曲……从弑父杀兄,再到对大哥遗孀的侵害,复仇的毒液浸透了他的灵魂,易真想不出别的办法来扭转这个人的一生。

    什么救赎,什么治愈,那都是局外人才有资格说的话了,置身局内,易真清晰地看到了他望向自己的目光——对他而言,容父和容怀宇都死的太早,也太轻巧,易真就是容家残留的遗产,最大的作用是让他发泄意犹未尽的报复之心。

    [这是你成长到独当一面的时候才能说的话了,在这之前,你赢不了他。]

    冰凉凉的地板没有一丝缝隙,蛋壳样洁白光滑,好歹降低了点易真身体表面的热度,使他的头脑不至于太糨糊,而太阿的提醒,则给他指明了一个方向。

    变强,强到什么程度另说,总之不能再被这小畜生摆布。

    “太阿,”易真问,“我一直想知道,这个主线任务的初始属性选择权,到底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