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柚涮着一片毛肚,慢悠悠地说:“我啊,我还是想做自己的品牌,不过工作室的筹备急不得,我还是先把自己的婚礼搞定吧,没想到结个婚这么麻烦。”

    何萍萍推了推眼镜说:“说真的,我们想到你会是我们寝室最早结婚的那个,你在我眼里一直挺有个性的。”

    祁柚支着下巴,怅然感慨道:“是吧,我原本也这么觉得。可惜计划赶不上变化,孽缘来了挡都挡不住。”

    陈今安斜了她一眼,“你就知足吧,嫁了个又帅有多金的老公,多少人求都求不来。”

    贝蕊始终沉默着,眼神呆滞,拿了只勺子在锅里搅啊搅,半天没见她捞上什么吃的。

    祁柚小声提醒道:“贝蕊,你想什么呢?”

    贝蕊回神,把勺子搁回碗里,迟疑地开口:“柚柚,我听说了一件事,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你。”

    “什么?”祁柚不甚在意,专心和美食作战。

    贝蕊:“我听公司的同事说,乔总的奶奶好像得了什么病,乔总很孝敬奶奶,所以才按照奶奶的意思和你联姻……”

    祁柚拿筷子的手一滞,没吃完的半颗牛肉丸子滴溜溜滚到了桌下。

    贝蕊立刻拿了张纸巾帮她擦裙子,一脸抱歉地解释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觉得这种事不该瞒着你。”

    她打量着祁柚的表情,见她不说话,继续说:“虽然我知道在你们圈里商业联姻挺多的,但越是这样为了利益而娶你的男人越让人捉摸不透。指不定他心里就藏着一道白月光,万一哪天他的白月光回来了他要和你离婚,你得不偿失。”

    见祁柚面色越来越冷,陈今安握住她的手,一个劲儿地给贝蕊使眼色,“什么白月光不白月光的,都还没有的事,你说它干什么!”

    贝蕊有些委屈,低着头说:“我也是不想柚柚吃亏啊,我真把她当朋友才这么说的,毕竟人心隔肚皮,万一他有天真的后悔了呢?”

    陈今安愤愤道:“你就不能说点好的?哪来那么多万一不万一的……”

    “行了。”祁柚厉声制止了她们,她将垂下的长发挽到耳后,深吸了一口气,面色恢复了平静,她说:“贝蕊,你的心意我明白,不过还没发生的事,我们就不要提了。我也不是任人摆布的傻子,我会为自己做好打算的。”

    “那就好。”贝蕊讪讪一笑。

    毕业前的聚餐在各怀心事的氛围中结束,祁柚回到家,空荡荡的客厅只剩老保姆在打扫卫生。祁盛远带着乔寻洵去参加酒会了还没回来,祁燃刚回国,最近私人聚会不断。

    她心事重重地上了楼,没有开灯的房间一片寂静,黑暗中她似乎踢到了什么东西,撞在桌角发出清脆的声响。

    她开了灯,蹲下身查看,从床底下摸出一只龙猫造型的陶艺雕塑,微微愣了愣。

    这只雕塑有些年头了,久到祁柚都快忘了它的存在了,大概是法拉利从哪个角落叼出来玩的。

    祁柚用纸巾轻轻擦去龙猫上的灰尘,拿在手里细细端倪,思绪被拉回了很多年前。

    乔椹琰有没有白月光她不清楚,而她心底却是有那么一个无法忘怀的少年存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