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天灰蒙蒙的,十分阴冷,飘着毛毛细雨。

    打完拳正在漱口,程贵燕跑来说有人找,出门来一看,原来是苗家老者和苗家小伙“好蛋”,带着一群苗家男女,都背着背篼,里面装着用糠壳垫着的鸡蛋。

    “老人家,你来了?”王越洋打着招呼,见张夫人正在看鸡蛋,连忙过去跟她打招呼:“嫂子好,起这么早啊?”

    “不早了,平日里起的还早些嘞,这些蛋还不错,让他们去找管家结账吧!”张夫人揪了一下王越洋肉嘟嘟的脸说。

    “别啊!嫂子,这个要让明贤大哥付款,和他写了契纸的!”王越洋拒绝道,

    “是吗?明贤这傻小子运气真好!回头也找点事,给我亲弟做做!也跟你写契纸。”张夫人羡慕地说,

    张明贤昨夜陪几位忧国忧民的大哥们,一直很晚才睡,被秋菊从床上拽起来,睡眼朦胧,和拿着银子的秋菊来到大门外,

    秋菊很仔细,拿了一些银两,还有一部分铜钱和盐巴。

    听见张夫人的话,张明贤说道:“嫂嫂要让许家兄弟入股,可从我的股里出让一些,王帅的我可做不了主。”

    张夫人笑笑说:“我是让王兄弟帮我留意,看以后有啥好的营生,那能从自家小叔手里夺啊,到时惹人笑话!我来就是给你把把关,行了,你们忙吧,我回了!”

    苗家人送来的鸡蛋有四千多枚,收了银子铜钱和盐巴,热情地帮忙把鸡蛋送到鸡舍。

    贵州是个缺盐的地区,盐非常珍贵。贵州自古以来资源极为丰富,不缺水不缺粮不缺矿,唯独只缺盐。

    整个贵州神奇的颗盐不产,而且独特的山地地形,又使得外盐难以进入。

    方梅氏和一群妇人来到鸡舍,朱文闻讯也匆匆赶来。

    竹子的鸡舍已经搭好。

    木质的孵化盘,里面垫着稻草,取了鸡蛋擦净放好,蛋大头朝上码在孵化盘里,盖上棉被,一排排安置在孵化室里的架子上。

    屋外的火炉早已点燃,室内温度由地底的火道控制,跟现代的地暖有些相似,温度过高时可以从外面隔断火道和喷洒冷水控制。

    给朱文和妇女们交代了细节,要求每日都要翻蛋,还要保持通风。

    没有温度计是最麻烦的事,王越洋只能凭感觉让室内达到一个三八度左右,湿度调整到让人觉得身上黏黏的,然后让朱文和妇女们记住这个温度湿度的感觉。

    温度适不适合,只能等五天后再来观察。那时随机取蛋几十枚平放一会儿,让胚胎上浮,若温度合适可看到明显的黑色眼点,若大多有眼点,表明温度适当。

    朱文找来纸笔记下。

    王越洋叮嘱前十天须一个时辰翻两次,后七天一个时辰翻一次,第十八天停止翻蛋。

    所谓的翻蛋,其实就是将整个孵化盘一边垫上卡子成倾斜状,再一次翻蛋就把卡子放另一边使孵化盘朝另一面倾斜,动作要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