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和肩放松一会,然后把一只手扶住癞痢头的头上,另一只手绕过瘌痢头的下颚抓牢后,对那小伙子说:“你去里间拿点酒,你们硐头要喝酒,酒五十两银子一碗!”

    “我不……喝……咦”,借着癞痢头想回头说话的劲,王越洋双手用力,“卡塔”一声——脖子复位了!

    “神医,真是神医啊!”癞痢头活动着脖子。

    擦了擦手,王越洋坐到诊案后,抓了张纸,歪歪扭扭写到“生半夏、生姜各三两,麻油十两,将药研末,麻油浸渍半月,用时先以生姜片涂擦患处,后用药油涂之,每日一次,连用三月”。

    又抓过一张纸写到“代赭石研为细面,每日早、晚各服三钱,冷开水送服,连服三月。”

    “脖子不要过多活动,歇息几日当可复原!这两张方子你拿去抓药,一副外用,一副内服!治你头的,纹银一百两!”王越洋将两张纸递给癞痢头。

    “纹银一百两!!这么贵啊!小神医?”癞痢头瞠目结舌。

    “你叫我什么?没带钱吗?”王越洋问,

    “叫您小神医啊,钱没带够……”癞痢头回道。

    “对喽!小神医嘛,自然是一百两纹银。钱没带够,下次带来嘛,又没逼你现在就给!”看看癞痢头忽然想起一事问:“对了,你有煤矿?”

    “有的,小神医。”癞痢头心痛不已,早知这样不如等程郎中来治,一百两啊……呜呜。

    “煤的品质如何?炼过焦炭没有?”王越洋怀疑地问,昨日见过癞痢头开出的硫铁矿,心中有点不放心。

    “是上等无烟煤,也炼焦,小少爷要煤和焦?我都有、我都有!”癞痢头乐呵呵地说。

    正说话间,程郎中走进来,癞痢头急忙把原因和治疗经过说给程郎中听,并把收取一百两诊金的事添油加醋地说一遍,王越洋也不搭理他,只是坐那儿写画。

    程郎中摸了摸他的颈部,又给他把了把脉,看过药方后严肃地说道:“正骨我不会,还是要小先生出手的,唉……可惜没有得见!颈部移位是非常严重的,搞不好你后半辈子就只能躺在床上,遇见先生是你的造化!水西的安玉龙听说过吧?就是颈部移位,现在还躺在床上!药方是治你脑壳的,没有问题,我一会儿给你抓药。先生要收你一百两,自然就有收一百两的缘由,少一钱都不成的!还不去谢过先生!”

    癞痢头脸上泛起一阵红晕,尴尬地望了望王越洋,干笑了两声:“嘿嘿,多谢小神医,多谢小神医,现下只有三十两银子,余下的明日叫人送来。”

    王越洋抬头看他一眼说:“顺便带上煤和焦,哦……你另两个矿的矿石也带点给我瞧瞧。好的差的都抓点,不要只捡好的拿!”

    “好的,矿石好的坏的我都捡一点拿过来,小神医这是要炼矿?”谈到矿石,癞痢头心情一下就变得好起来。

    明朝冶炼技术不发达,产量很小,需要的矿石原料也不多,癞痢头虽是矿主,却并不富有。

    看着眼前这个小孩,虽然满怀希望却总是觉得不太靠谱。

    王越洋见他满脸疑惑,于是说道:“有这个想法,已和千户大哥商定了,不过要先找一种矾土矿,你有没有见过?”

    “矾土矿是个啥?做啥用的?”癞痢头一脸茫然。

    “嗯……做砖用的,土状矿物,褐黄或浅红色,不透明,质脆,极难熔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