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言浅浅地松了一口气,从进门到现在也没说话,他还怕有自闭倾向。

    “哥哥给你拿衣服,你洗个澡好吗?”

    小孩儿不说话,一双手拽着简言的衣服。

    简言轻轻地揉了揉他的脑袋:“哥哥不走,哥哥给你洗好不好?”

    他不说话,就相当于是默认了。

    简言找了一件自己的长袖T恤,刚好到小孩儿的膝盖。

    他耐心地把小孩儿的衣服脱掉,等脱完了呼吸突然一滞。

    小孩儿身上全是伤,简言以为脸上已经更让人恼火了,才知道那不过是开胃小菜。

    木条所致的青紫痕迹纵横交错的从脊柱延伸到屁股,简言轻轻地碰一下便感觉到靠在他肩膀上的身体颤抖。

    简言不敢再碰了,也不敢给他洗澡了,只能简单地擦一下身子,将人裹在浴巾里带到客厅。

    虽然只是简单地擦了一下,小孩儿身上难闻的味道也散去了,带上一丝清香。被热水氤氲后,原本苍白的脸蛋也浮出了一丝红晕,眼睫沾了一点水雾,扑灵扑灵地眨。

    好乖啊,简言的老父亲心蠢蠢欲动。

    “哥哥给你上药,你忍着一点,疼就叫出来。”简言用碘伏擦拭小孩儿身上的伤口,小孩儿趴在他的腿上,乖乖地不动,疼也不说话,比一个成年人都能忍受。

    简言却比他还要怕,俯身轻轻地吹了吹,“擦了药就不疼了。”

    他的呼吸落在肌肤上,陌生的感觉,小孩儿眨了眨眼,有些迷茫,又有些敏感地颤栗了一下。

    简言却误以为是他弄疼了,下手越发的轻。

    擦个药犹如上战场。

    简言上完药,感觉自己后背都湿了。

    他心疼得要死。

    怎么会有人这么狠心,下得了这种死手啊。

    等药风干后,简言把衣服放下去,有些手痒痒地捏了捏小孩儿的脸蛋。

    好吧,只捏到了一层皮。

    也不知道多久才能把肉养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