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公子!”荷叶一听,立马跪在地上,诚惶诚恐。

    夏姬的身子也颤了颤,不敢再多说一句话。

    那一夜就宛若是噩梦一般,给荷叶和夏姬留下了阴影。

    兰抿着唇不悦的走了进来,从怀中掏出一根红线,略带嫌弃的甩在了地上“给你家主子绑在手腕上。”

    “是。”荷叶恭敬的应道,连滚带爬的将那红线捡了起来,小心翼翼的缠在了夏姬的手腕处。

    而红线的另外一头则被兰紧紧的捏着,他抿着唇瓣,阖上眸子认真的观测着夏姬的脉搏。

    不一会儿,他睁开眸子,将手中的红线丢在了地上,连多余的话都不愿意给两人,便转身离开,没有半分的留恋。

    “呵,你看兰多嫌弃我,就连我用过的红线都直接丢在了地上。”夏姬嘲讽的自怨自艾,那双眼睛里已经没有了半分的光。

    “郡主……你也知道兰公子每个月前来都会给你看诊,看看这胎儿是否安好,这也是凤潋太子的意思,你就不要在意那么多了。”荷叶只能够如此安慰,她们如今的处境彼此心知肚明。

    可纵然是被囚禁,至少被保住了一条命不是?

    夏姬惨笑,却不再搭话。

    这日子能挨一天是一天,一眼就能够看到头的人生,又有什么意思呢?

    金銮殿。

    那最上方的宝座上坐着一个翩翩如玉的公子,俊美突出的五官,羽睫黑如点漆,某点宛若是一波幽潭,根根分明的手指正执着毛笔正在批改奏折。

    唯有那一头白发分外的醒目,衬的他越发的俊美。

    适才给夏姬看诊后的兰姗姗来迟,他一步跨入大殿上,将那沾染了雪的纸伞收起,递给了旁边的宫女。

    跨入大殿的瞬间,就感觉浑身上下暖意融融,他伸手解开了披风,随意的将其搭在了一旁的海棠木椅子上。

    “主子。”

    他轻轻的唤了一声。

    正看着奏折的凤潋眼眸未抬,语气平和,“来了。”

    “主子,我实在是想不通为何不直接将夏姬杀了?每个月还要我去给她看诊,她有什么资格在那里锦衣玉食?如今苏美人却生死未卜!”兰忍无可忍,他这些日子里积攒的情绪尽数爆发。

    凤潋那握着毛笔的手微微一顿,他抬起脸来将毛笔搁置在一旁,薄唇微掀,“孩子是无辜的。”

    “主子,那苏美人不无辜吗?夏姬生出来的孩子能好到哪里去?让他一出生就面对自己母亲的卑鄙吗?”兰冷声说道,好几次他都忍住了那恨不得将夏姬毁了的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