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而是苏珊大妈,一向淡定的苏珊大妈竟然也这么激动是塞西尔没想到的,看着她手上没来的急放下的菜刀,塞西尔顿时为站在苏珊大妈周围的人捏了把冷汗。

    塞西尔一边无奈的感叹,一边挤到苏珊大妈身边拿走了她手里的菜刀,握的到是挺紧的,费了塞西尔老大的劲儿才从她手里□□,等到她拿着把菜刀小心翼翼挪回店里的时候这才发现,自己是一身的汗。

    也不知道究竟是因为人多挤的,还是因为拿着菜刀生怕砍到人吓得。

    塞西尔坐在窗户边一边用手扇着风一边看着窗外,不过一眨眼的功夫,街上已经站满了人,有人在欢呼,有人在拥抱,还有人跳起了舞,街道两旁的房子里甚至有人拿着乐器坐在窗旁为街上的人奏起了乐。整个小镇就像突然被唤醒了一般,突然一下子沸腾了起来。

    塞西尔两辈子都没见过这么热闹的场景,一下子就看痴了,她来到这里已经大半年了,虽然不断的从亚瑟大叔嘴里听到冬日对于西汀小镇有多么的重要,他们有多么的期待,但当她真正看到时却又是另一种感觉。

    有些不理解,但更多的却是说不出的感动。

    严格来说,她其实不算是这个大陆,又或者说这个世界的人。她只是个半年前突然出现在这个大陆上的外来者,虽然已经听了无数遍关于这个大陆,关于西汀小镇的故事,但她总归是没有经历过这个世界的战争,没有经历过由于战争而引起的时疫,更没有见到过由于战争而产生可怕产物——疫怪。

    此时此刻,能够做的就是像是一个看客一般,虽然做不到融入,但至少可以欣赏。

    她倒了一杯平日里苏珊大妈明令禁止她这个未成年人喝的黄油啤酒坐在了窗户旁的座位上,一手转着食指上写着“朱”字的戒指,一手举着酒杯独自一人喝着酒,然后看着窗外的狂欢。

    “未成年的小姑娘喝啤酒当心未老先衰哟!”身后突然传来一个男人声音,塞西尔一口酒刚入口,就被吓得呛了嗓子。

    回头一看,是三号客房的缇安先生,塞西尔心虚的站了起来,将酒杯向自己身后藏了藏,然后默默地擦了擦嘴巴,站起来道:“缇安先生早上好!是需要吃早餐吗?我去帮您准备。”

    被称作缇安的男人走到塞西尔对面放下手中的帽子和手杖,道:“今天是个好日子,确实需要一杯酒来庆祝一下,除了早餐,也请给我一杯,这个。”说着手指轻点了下塞西尔的黄油啤酒。

    塞西尔一时有些尴尬的抬头看向缇安,眼前的男人黑发碧眼,身高至少比塞西尔高一个头,身穿一席直排双扣的墨绿色长衣站在那里,这么一抬头,瞬间让塞西尔压力山大。

    “好的好的。”塞西尔干笑一声拿起自己的酒杯走回厨房,端出了亚瑟大叔为这位客人准备好的早餐,外加一杯黄油啤酒。

    窗口的位置被占了,塞西尔只好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干坐了半天看着店里唯一的客人悠哉地喝着她想喝的啤酒,顿时有些郁闷。

    缇安看着斜对面的小女孩,从坐下后眼睛就没离开过自己的酒杯,不觉好笑,举起酒杯冲着她举了举,其实倒也没什么意思,谁知好像激怒了对方,只见塞西尔啪的一声双手一拍桌,大步走回了后厨,不一会就端着自己杯子走了出来。

    “好日子,一起庆祝!”塞西尔呲着牙冲着缇安一举杯,挑衅的十分明显,缇安倒也不恼,优雅的吃下最后一块牛排,擦了擦嘴角,然后站起身一手拿起帽子和手杖,一手拿起空酒杯冲着塞西尔举了举,走到门口说了句,“退房。”然后戴上了帽子逆着人流向这小镇中心的城堡走去。

    塞西尔倒是一点不意外,因为亚瑟大叔早就和她念叨过,说这位三号房的客人一定会在下雪当日退房,然后在来年的冬日再次出现,每年都雷打不动的准时准点。

    望着男人离去的背影,塞西尔老神在在的摸着下巴嘟囔道,“这个缇安先生,倒是有些不简单啊!”外面乱哄哄的人群一眼望过去连条缝都没有,这人竟然凭着手里的一根细手杖,不仅能够快速穿过人群,更重要的是竟是没让任何一个人碰到他除了手杖以外的任何地方。

    “嗯!洁癖确实严重。”塞西尔揉了揉眼睛,突然觉得自己也挺厉害的,竟然能看清缇安那飘逸的身法,嗯,看来亚瑟大叔说的没错,她可能真的是个练武奇才。或许等冰雪节过了,她确实应该听大叔的话去学个一招半式的,也不枉她这一身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得来的好天赋。

    其实她有时候也觉得自己挺奇怪的,明明很清楚的知道自己不是这个大陆上的人,但却怎么也想不起来自己究竟来自哪里,明明没有学过亚瑟大叔口中的什么战士课程,可却偏偏会什么战士格斗术;可能她真的天赋异禀?

    “算了,想不通的问题就不想了,大叔说的对,累脑子!不过话说回来,大叔这酒做的真不错,看来哪天得让大叔教教我。”塞西尔自言自语的说着,说完一个仰头喝干了酒杯里的啤酒,眼见着外面的狂欢没个尽头,自觉的又去后厨倒了杯接着喝了起来。

    这一场狂欢一直到夜幕降临才算结束,店里没人,塞西尔的黄油啤酒是一杯接一杯喝,从最开始的提醒自己要记得销毁证据,到最后的放飞自我。一直到亚瑟大叔,苏珊大妈回到店里的时候,且不说桌上七倒八歪的证据,塞西尔自己早就醉的不省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