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怒吼,最后的“至”字被神秘能量加持,满场众人痛苦狂涌,自三魂七魄上凭空出现一道古朴银白身影,这身影看不见五官,只是那着装与发型似远古兵士,他们双脚踏在众人喉咙,一手捏住众人头颅,一手抓住众人的三魂七魄,似在用力向外拉扯,背体弯曲,力道十足。

    七彩流光,一丝丝的被那神秘银白兵士抽出体外,似彩霞般,弥漫空中,在黑云压顶之下,形成强烈的对比,可谁能想到,这绽放的灿烂光辉中,竟满是人形魂魄,光辉之下,是多少人的痛苦难当。

    不容柳长辞有何反对动作,七彩流光霸道的涌入他体内各大经脉之中,齐齐冲向发作在即的伤溪咒印,碧绿光芒幻化狰狞猛兽,提起全部力量,向七彩流光抵挡而去,奈何二者差距太大,摧枯拉朽间便被七彩流光镇压。

    七彩流光源源不断的自众人头顶被抽送到柳长辞体内,滋补着方才奋战中留下的暗伤。

    这浩瀚温暖的感觉让柳长辞如痴如醉。

    而陈溪昌也不例外,十息已过,体内经脉恢复如初,但方挣脱那道禁术,便被这令牌威压束缚,只感觉体内寿元、真气、精血在苍天意志的紧锁下依旧被那可怖兵士缓缓拽出,直至流向...那该死的逆子玉京!

    奇耻大辱!

    陈溪昌心中大恨,这是什么术法!此消彼长,用不了多久,自己将再无战力!反观那玉京,这番滋补恐怕对其又是一天大造化!逆子的大道气运,真的比伪子的天之独宠还要更加可怕吗!

    令牌中的吸力徒然倍增,似将人吸干才会罢休。陈溪昌心中笑道,这股冷酷无情,倒和自己的心肠有些相像。陈溪昌的意识渐渐模糊,回忆慢慢席卷。

    一幕幕似在烟云中浮现,自己这个伪子能走到今天,不知流了多少血,受过多少伤,这些伤哪怕再入一寸,自己都会如他们一样丧生。

    也不知究竟多少次,自己拖着残躯在月下独自饮酒,舔舐伤口。活到现在,已不知有多少人死在自己枪下,可伪子的宿命,谁又能知晓呢?

    不杀生,便消亡...

    这是个诅咒,是个苍天的诅咒,也是苍天的刻意安排。

    众生,包括自己,都是被用来死掉的吧...可是我,还有太多未做的事,这次,我依旧要...胜!

    “不杀生...便...消亡!!”

    陈溪昌猛的睁开双目,耀眼雷光似囚笼中释放的猛兽,直刺长空。银白兵士突觉有变,伸出双手一把按捺住耀眼雷光,雷光登时减弱,却在下一息,迎来了更大的反抗。

    疯狂肆虐的天地能量以陈溪昌为中心,生出了连天风暴与漫漫灰尘,将神秘兵士席卷,渐渐消失于风暴之中。

    连天的昏沉暴虐不禁让人明了,天灾末日,也不过如此吧。

    陈溪昌仰天巨吼,与天上沉雷为伴,响彻云霄。

    “天伤!”

    说着,陈溪昌突然猛地吐出一口暗红鲜血,这鲜血凝而不散缓缓升空,陈溪昌抬起手指插入血团中,带着丝丝血迹的手指按住额头,向下缓缓抹动。

    三条蜿蜒曲折的鲜血痕迹在陈溪昌的脸上闪烁着阵阵红芒,余下血团缓缓蠕动,最终幻化成一杆小小的长枪雏形,飘在陈溪昌头顶半丈处。

    “这...竟是天伤...府主已被逼到这一步了吗...”大长老暗暗震惊,但他深知,胜负,已然不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