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慈法相在天裂谷之上,凭虚御风,感受着与记忆中迥然不同的污浊空气,目视已经不远,尤其显得巨大的浊海王兽,一段时间里,安安静静,却从来不掩饰他的“恶意”。

    可另一方面,当他的神意重新主宰“无面法相”之后,一身气机流转,其强度实在很难让人生出警觉之心。

    特别是无岸这种毫无灵智可言的混沌妖魔,数十根人面触手对着虚空狂舞,逼得乔天尊、方回四处位移,却连正眼也不往这边瞅一下。

    倒是在无岸头顶的柳观,对余慈的一举一动都很敏感,此时看乔天尊和方回被大发魔威的无岸挡在外圈,便抽出空,斜睨看来:

    “乍地,要交流一下对那贱婢的感觉?”

    余慈呵地一声笑,却懒得回答,继续观察。

    不过,在附近所有人都无法察觉的特殊层面,他的意念却是远远传出:

    “喂,在吗?”

    “……”

    “和你说话呢,躲什么躲?”

    “……你懂个屁,老子正憋着劲儿呢!”

    想拿架子,却又脱不了烦躁之情的一缕意念,隔空和余慈搭上了线。

    果然是这个“层面”没错,剑园之后数十年,余慈还担心自家的记忆出错呢。

    “刑天前辈,好久不见。”

    “也就是三五十年,你还客气了!”

    刑天嘲讽一句,但意念颇有些萧索:“我还是这样,你却彻底变了模样……要么感觉好久呢?”

    余慈不准备在刑天最耿耿于怀的事情上多做纠缠,他笑道:

    “前辈还在憋着吗?憋出病来就不好了,看那位,手指头屈伸了也有七八回的,没有一次做到位的,你在这儿等着,不觉得累么?”

    “……”

    刑天噎了半晌,终于回应:“你小子,出去几十年,胆儿肥了啊!”

    “不敢,我还要谢过前辈屡次救命之恩,对了,也代玄黄向你问好。”

    “玄黄……嘿,没有血杀之气的乖乖儿,也叫玄黄吗?”

    刑天话是这么说,但余慈一听便知,这位应该是一直在关心关注着玄黄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