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我们说会儿话轻松下。文件里说了,睡前放松心态有助睡眠。”

    “好的。余老师想说什么?”

    余烬笑了一声,然后才继续:“我是想问,以前上学的时候有没有同学说过,你检查作业的样子很认真?”

    这个问题有点出乎意料。夏迟晴被难倒了,甚至让他陷入了漫长的回忆中。

    上大学那会儿经常有小组作业,虽然不是自己的意愿,但因为成绩不错,他确实时常会出任小组负责人。作为一个敬业的演员预备役,夏迟晴隔三岔五就会抽查小组成员的功课。

    至于同学当时是怎么看待他的……

    “我不知道。”

    不是忘了,而是不知道。

    一般情况下,他除了对表演上心,其他时候对周遭的感知力基本为零,对人对事失忆能力更是堪称登峰造极。至于这,还是张月岸后来告诉他的。否则夏迟晴也不知道,自己还有这特点。

    不过余老师不知道啊。夏迟晴担心对方觉得自己敷衍,想解释两句。结果一抬头,就发现对方呼吸平缓,全身陷入了一种极为松弛的状态。

    睡、睡着了?

    出于谨慎,他又保持着目不斜视的姿势,一直守着余烬到了凌晨四点半。天边微光乍现,一阵迟来的困意上涌,夏迟晴用手捂着嘴打了个哈欠。

    在这将近七个小时里,床上的人都没有翻来覆去,应该是睡着了。

    熬夜通常使人暴躁,他心情却很不错。然而就在这美妙的时刻,走廊上传来一阵紧张而又令人烦躁的敲门声。

    “你们睡了吗?起了吗?门没关我进来啦?”

    “砰——”

    “哎呀——”

    ……

    到底是哪个混账东西不珍惜别人的劳动成果,还在凌晨四点半这么没有礼貌?!

    我要去看看,给他一点教训。

    夏迟晴拖鞋都没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光脚奔到了门口。他小心打开门,从门缝里看了出去。

    梅雨季前的雨脾气也不太好,经常说来就来,比如现在。走廊尽头的窗没有关,大风刮进来把隔壁的宿舍门刮上了。

    林宜然今天特意起了个大早,偷偷摸摸来找两个在夏迟晴这组的前队友。谁知还不及高兴他们睡觉不关门,结果就被老天无情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