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弈跳了起来,蹲在地上写写画画:“这玩意其实就是姻缘石,缘定三生,三生莫负,佛前一叩首,来生再相见……承君一诺千年守候,三生石上泪满衣襟,美不美?”

    鸑鷟:“……”

    “这可以勾画出无数缠绵悱恻的感人故事,什么枕上留书啊,什么十里桃花啊,专门哄人间痴男怨女的。只消传扬开了,我跟你说,来这里参观景点的、特意跑来定姻缘的人都一大片,你这地府的人气就来了,世人的接受度也比光是生硬地弄个审判衙门高多了……”

    鸑鷟:“……那奈何桥孟婆汤是啥?”

    “奈何桥,其实就是渡河。”秦弈眨巴眨巴眼睛:“三生之约,渡河即忘,如之奈何?”

    鸑鷟:“……我觉得人们更奈何的是生前执念未消,此意难平,不是因为男女之约。”

    “男女之约便是执念之一,最动人也最骗眼泪,别的代入感太差。”

    “奈何桥……”鸑鷟不置可否,沉吟道:“在那河上搭桥,其实也是走的冥河法则,前事尽往,渡河即空。起名奈何,确实颇有意境……可孟婆汤是啥?”

    “这就看你跟不跟冥河抢戏了,本来渡河即空是死板的法则,若是具现化,变成一位姑娘让人喝了汤才忘,立刻就活灵活现。”

    “和冥河抢戏……”鸑鷟眼睛直了一下,颇有些兴致勃勃的意味。她都忘了此刻装的是个小侍女,秦弈都直说“你”了她都没察觉不对。

    这事对她可太有诱惑力了。

    到时候人们不知冥河,只知孟……

    “为什么叫孟婆啊?”

    秦弈愣了愣,其实他也不知道,只得胡扯道:“前尘尽失,恍然如梦之意。”

    鸑鷟颔首沉吟:“不错的意味。恍然如梦,仿佛轻影。”

    秦弈蹲着往后退,尼玛……劳资这破嘴……

    鸑鷟回过神来,眼里似有笑意:“客人你干嘛跟个蛤蟆一样?”

    “我……”秦弈没好气道:“我觉得你可以不要装孟婆,地府还可以搞点牛头马面什么的,你戴个头套,做个牛头人也行。”

    “为什么是牛头人?不能是马?”

    “……你特定的时候可以做马。”

    鸑鷟好像听懂了,鄙视道:“下流。”

    秦弈暗道又不是没骑过,口头当然不敢说,没好气道:“我说我跟你个小侍女扯淡这么多干嘛,你们家凤神回来没有,我有要事求见它的啊!”

    鸑鷟挺了挺胸:“让我转告就可以了,凤神最宠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