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因此喜欢和他在一起。

    好在巫沧本身是个神奇的人,她仿佛有种魔力,让周围的人们都会不自觉地宠爱她,没有对巫师大人有任何不敬的意味,像是宠着一个脆弱的新生儿。祁冲如是,娄山,伯夷,禺尘如是,肜宿更如是。

    连日常服侍她的几个婢女都惯常把她当做一个易碎的物件整日捧在手心里,生怕磕着碰着了,这其中固然有作为下人的职责在里面,也难免是因着巫沧那病弱的气质作祟。

    人们通常会对这一类的人抱有一种下意识的怜惜。

    周围的人们常常会忘了她的厉害,忘了她过去是如何呼风唤雨,把这偌大一个国家玩弄于股掌之间的。

    但肜宿从不在意她那些吓唬人的名头,在他这里,巫沧并不是那个人们口中厉害的巫师,而只是一个苦命的,迷茫的弱女子。

    当他还年轻的时候,也曾惊诧于巫沧的强大,但随着时间的流逝,肜宿慢慢看出了那强大背后的一些什么,有关于弱小的部分。

    那是世人想都不敢想象的,能跟逆天的巫沧大人联系起来的词汇。

    怜惜是一种很奇妙的感情,这种感情往往伴随着陷落,分明是一种很危险的东西。当肜宿意识到这点的时候,已经晚了。至于情之所起,是十年前,二十年前,还是初见那日,他都说不清楚了。

    甚至于他以为这是爱,却可能在他们双方都未曾留意过的某一天,发酵成了比爱更加深沉的东西。

    肜宿怀抱着朱红色的山膏,面带微笑地喝着茶,对面是神情寡淡的巫沧。难得山膏最近被肜宿调教地安静了不少,这是连巫沧都没有做到的巨大成就,巫沧终于能够从它口中无休止的骂骂咧咧中得以清净下来。当然,没有了咒骂的对象也是一个很重要的原因。玄鸟近来颇有感悟,寻了个山头闭关去了,因此山膏失去了他往日亲睦的挚友,多少有些打不起精神来。

    巫沧也是个常年喝茶的,却不懂品茶,她不像肜宿那样有品位,也着实品不出个什么门道来。但只是坐在一旁,欣赏欣赏肜宿品茶的样子也是极好的。那种如沐春风的感觉很难用语言来形容。

    巫沧老是记得,从前的他爱皱眉头,目光深沉,惹得巫沧总要用手去给他把那道愁眉抹平。现在不了,肜宿仿佛忘了从前的自己常常是一个多么苦大仇深的人,他那仿佛生来便熨不开的眉头早已在不知不觉中舒展开来,添上那双云淡风轻的双眸,只看一眼,便让人仿佛能够生出颇多的感悟,也不晓得玄鸟是不是受此点化,因而得来的这般机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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