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最近我发现上官雅频繁和公子朔私下见面,并且公子朔从平昌府暗中调了一支人马,藏在虎门关之外。”柳泽说道。

    计修宴似乎早已料到般,嘴角一g:“盯着就好,必要时候,可以将之引到鹰嘴峡里。”

    柳泽手中扇面点了点自己的下巴,面露狐疑,迟疑片刻才问道:“平昌王真的在鹰嘴峡屯有私兵吗?”

    计修宴没有及时回答柳泽,而是将手中的黑子放在棋盘上,‘啪。’一声清脆的声响在安静的书房又一次响起,却让柳泽的心因这颗黑子落入棋盘,一招切断白子所有后路的JiNg妙一招,瞳孔微缩。

    原本其势相当的黑白子,因一子,被黑子十面围堵,这时候,原本扑朔迷离的棋局顿时揭开迷雾。

    柳泽这才看出端倪,原本黑子毫无关联的落子,此时都成了击杀预判白子路线的JiNg准一击。这等计算之力,这等走一步算百步的心深,让柳泽对计修宴的心机谋算都有些胆寒。

    他手中的棋局似乎在计修宴眼中就是九州的局势,他一直将九州所有人的势力当成棋盘上的黑白子,步步引导,时时算计,一步算百步,谁也不能从他棋盘上逃离。

    “有如何?没有又如何?”计修宴站起身,声音清冷让对着棋盘出神的柳泽回神望过来。

    他步履轻缓的走到主位,将手中书丢在书桌上,发出轻微响动,随后歪歪斜斜坐在太师椅上,单手撑腮,看向柳泽:“鹰嘴峡之事也好,发现安南王遗矢的儿子唐奇也罢,虽有意外,但也没有飞出我的掌控。一切,都在按照我的计划一步一步推行,不过是快了几年罢了。”

    “明白了。”

    柳泽见计修宴此番大局在握的沉稳冷漠,还有什么不明白,不管鹰嘴峡有没有私自屯兵,又是谁屯的兵,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七府府主怀疑安南王和平昌王沆瀣一气,仙yAn帝王认定九府驻兵鹰嘴峡准备南渡,这就够了。

    “安排在安南王身边的人,在上官武和安南王见面那一刻,也可以盘活了。”坐在太师椅上,见柳泽想明白之后,计修宴坐直身T,靠在椅背上,闭着眼,单手轻轻敲着扶手,提醒道。

    “已经准备妥当,我们的人,随时都可以启用。”柳泽站在厅中,放下一切好奇之心后,他摇着把扇子又恢复悠闲的含笑。

    “春天到了,撒下的种子就该发芽。”计修宴意味深长的低沉说到,闭着眼悠然敲击扶手的声响极有节奏,宛如磨刀石上剑锋刮过的声音,一下一下,如Si神叩门:“还有四十五天”。

    “是的,很巧。五月十五:帝·大寿,同时算脚力,也是安南王入西北凉城的时间。”

    柳泽看着主位上将所有人玩弄于鼓掌之间的男人,很是佩服,毕竟不是所有人都有如此敏锐的前瞻X,提早数年,就已经选好的人,并一步一步将鸭子赶入制定的笼中。

    计修宴缓缓睁开双眼,眼底锐利的锋冷寒光一闪而逝,站起身,走到窗边,伸手推开窗,正准备感叹一下人心人X的丑陋。

    门外突然传来一声鬼哭狼嚎,惊天动地,让柳泽摇扇的手微微一顿,计修宴脸上深沉的神情都有一丝无奈。

    “爹爹,爹爹,救命呀!”

    伴随这声哭嚎,一个蓝sE小豆芽的身影就推开门,艰难翻越跟他大腿一样高的门下横木,然后直直扑到他脚边,一把抱住他的大腿,哭的石破天惊,眼泪鼻涕全都抹在他衣服上,成功让计修宴那高深莫测的神情寸寸碎裂,眼角犯cH0U,手紧握。

    “你一个人过来的?幽蓝和柳绿呢?!”计修宴忍着将这个不讲究的P娃丢出去的烦躁。

    “爹爹,我是偷偷从院子里偷溜出来的。你快去阻止阿娘啊,阿娘把偷偷藏起来的半斤甘草全煮药里了,我偷偷看见了。”

    “……周敏。”计修宴本想斥责安安胆子太大,会惹周敏担忧,可一听他偷偷告密的内容,头瞬间更疼了,叫着她的名字都有些咬牙切齿的味,连安安偷跑过来,就不介意了:“你看见你娘往药里又偷偷放甘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