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想把他撕了啊,多想啊,可是她不能杀人,她不能杀人啊!

    六岁的昭禾想着躺在床上的奶奶,望着脚下的畜生,急的红了眼!

    程宝柱疼得浑身打颤,终是求饶道:“昭、昭、昭禾!昭禾!我错了,我错了!但是你这次真的冤枉我了!

    我就拿了只兔子,余下两只兔子,还有白面鸡蛋糕麦乳精奶粉什么的,全都给我媳妇娘家拿走了!

    我娘是我丈母娘跟我大舅子打的!

    我大舅子给你婶子报仇的,她娘家知道她挨了打、遭了罪,就来找我们程家讨说法!

    昭禾,昭禾啊,说到底,我娘还是你害的!

    要不是你拿大鸟扎破了我媳妇的脸,她娘家也不会来讨说法,我娘也不会被打!

    所以你别跟我撒野,你要打就打你自己!打你自己!”

    “你放屁!”昭禾怒道:“你跟阿力在这里炖兔肉,我阿奶躺在床上疼得直发抖,你怎么不带她去看医生?你怎么还能坐得住在这里等着吃兔子肉?”

    昭禾松了脚,一把提起程宝柱的后衣领,提着往灶台那边去!

    “昭禾!昭、昭禾!咳咳咳!”

    “昭禾我求你,你饶了我吧,饶了我吧,昭禾!”

    “昭禾我错了,你饶了我吧,我这就带我娘去看医生!”

    任由程宝柱苦苦哀求,昭禾都不为所动,灶台上的锅盖打开,里头的土豆炖兔子正在翻滚,昭禾一把抓起程宝柱后脑勺的头发,就要把他的脸摁进滚开的锅里!

    她不杀人。

    她让这个人生不如死,总可以了吧?

    “啊!啊!!”

    程宝柱吓得哇哇大叫,热腾腾的蒸汽已经将他的脸灼伤!

    眼看着脸就要下锅炖了,身后却传来一道温和的声音:“昭禾!”

    昭禾心头一慌!

    少年疾步而来,提着程宝柱丢在一边,又握住昭禾的小手,面色透着几分关切地望着她:“昭禾,不要为这种人脏了自己的手。”

    白洛迩是懂的,这脸一旦下了锅,万一闹起来,警察也会来找昭禾的麻烦,而且天气太热了,脸上被煮熟了,人还能活吗?细菌感染,稍微不慎,也会死,也是徒增杀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