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古代的时候,就会用木头雕刻一些小玩意,反正那边没什么乐子,一个木雕可以伴他安静地度过好长一段时光。

    他在王府的后花园找到一棵枣树,便锯了一粗粗的枝丫,给雪宝做了一把枣木的梳子。

    雪宝的毛发浓密丰盈,一般的梳子根本梳不好,子煜买回来的一大堆宠物梳子,都是金属的,还带着静电,每次都会连带着雪宝许多毛发掉下来。

    红麒也说不清楚当初怎么就想着给它做梳子,就是康康也没想着专门给它做一把。

    但是,他就是时时将这只母老虎记挂在心里。

    吃到好吃的,想给它尝尝;外面起风了,怕它会着凉;打雷下雨了,他就直接跑出去把它带进来,让它睡在自己的屋子里。

    起初他以为,这仅仅是在古北月的时候培养起来的同仇敌忾的情意。

    但是现在,他不这么认为了。

    拿着木梳,一点点帮着雪宝梳理它身上的毛发,红麒道:“等以后有机会,我亲手给你做把牛角的梳子吧。”

    雪宝的眼眶忽而浮现出淡淡的水痕,望着它。

    他手上的动作没有停下,有条不紊地梳着,又道:“往后,我要是成了亲,有了媳妇,有了孩子,只怕就不能这样给你梳毛了,他们会吃醋的。”

    他似乎是不经意间的一句话,却让雪宝眼中的泪痕瞬间凝结成大大小小的水珠,一串串落了下来。

    毛茸茸的脸上黏出两条浅浅的小河,看着可怜人。

    红麒心头一动,俯首在它额头上亲了一下:“傻虎!”

    千万别让我知道你是真的对我的记忆做了什么手脚,不然,我不会放过你!

    红麒心里这般想着,又问:“以前你很淘气的,但是最近一阵子,我让你吃什么你就吃什么,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我不让你做什么的时候,你就安安静静待在我身边陪伴我。你这么乖,让我都不舍得放开你。”

    雪宝的虎头在他腿上蹭了两下,将泪水全都蹭掉,依旧安静。

    晚上,乔歆羡夫妇齐齐在宫廷大会堂的婚宴现场,不回来用晚餐,是夜安跟夜威过来一起吃的。

    夜康陪着今夕吃了些后便牵着她的手,披着月光去冬阁散步去了。

    现在在他心里,老婆孩子是比天还大的事情。

    夜威还是老样子,每天晚餐都离不开酒,一看父母不在家,他便也而放开了,让子煜将春阁的各种珍酿都拿了出来。

    夜安自然是舍不得他的,一边劝着,劝不住,便只有陪着他喝了。

    红麒谈不上酒瘾,却是特别好奇这个时代西方国家的酒,什么人头马、芝华士、轩尼诗、尊尼获加这些,他见了觉得新鲜,便一杯一杯地满上,尝着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