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图在等待的过程,有点不解:三皇子,何时变得这般体贴?

    向奇才的尸体放在一处高台上,四周冷雾缭绕,她先围着,转了三圈。

    接着找柳清川要了个帕子把嘴围住,躬身半弯腰,在向奇才的脖颈间伤口处,凝视了好一会儿。

    她微微躬起时,腰臀间就这么暴露在站在后面的人面前,她的腰,不似那种细细软软的杨柳细腰,腰臀间的完美弧线,将她并不太纤细的腰身,显得更加健康,充满活力。

    两条笔直的腿,半屈着,站在她正后面的秦玄墨,脑海骤然闪现那晚,白晃晃的两条腿,就在他的面前,让他好几天都无法好眠。

    怎么现在又想起了?

    这是不对的,她正在严肃认真地做事,神情之专注,即使现在有大敌压近,她都不会分神半分。

    秦玄墨就是喜欢看她做事时的神情,和平常嬉笑打闹的她,太过迥异。

    夏浅栀当然不可能知道她的一举一动,被人这么关注,她对跟在后面的柳清川和验尸官,再次发作她的职业病,“虽然是剪刀,但并不是致命器,应该是一尖锥状物体,你看,剪刀的最长深度,只有这么多···”,转身,在解刨器具台那,挑出一个最长的剪刀,”你们这最长的剪刀,也就只能这么长,你看他这伤口,是直接刺进颈部动脉后还多一截,它的前面应该是向针锥状带片型的。”

    边说边比划,怕对方听不懂,她又拿过一把尺子,对着伤口和剪刀再三测量。

    秦玄墨看她那白皙的手指尖上,沾染上的淤血,他在想:是不是应该给她准备一双手套?

    验尸官不断点头,同时默默记着夏浅栀所说的每一句话。

    验尸官和仵作都是老年人,他们显然现在的眼里,已经把夏浅栀作为老师在对待。

    “手指缝应该有更多讯息,可惜技术不允许,跳过这一步,翻过来,把肉皮瞧一下。”

    “巴掌大,用细尖状刀片切割,因为太过慌乱,边缘并不齐整,还有···”翻开靠近右臀部的一块:“到这里,凶手稍微停顿了一下,因为,这处的切割痕迹,明显浅于那边。亦或者说:到了他所需要的最后一点,所以刀痕浅些。”

    验尸官继续刷刷刷写着,脸上的惊叹,掩藏不住。

    “还有···综合伤口形状可以大致断定:脖颈间和腰臀处,应该用的是同一把工具。凶手不可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换上三次工具。而且,是他早就计划好的:剪刀作为明面利器,给我们造成一个假象,如果不细致彻底的话,死者有可能被当成普通杀人案了结。是不是,柳大人?”

    “对,对,我们起先也是这么认为,是三皇子说案子蹊跷,我们才重视起来。”

    夏浅栀长吁一口气,捶了捶有点发酸的腰,“看来,三皇子真是明察秋毫。”

    秦玄墨淡笑,朝徐图使了个眼色。

    摘下帕子,去净手时,徐图把披风给递上:“这下面太冷,夏姑娘当心着凉。”

    也不客气,夏浅栀直接披上系好,“徐大人有心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