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千户瞪了陆宁通一眼,又赔笑看着简玉纱,亲和道:“伯爷,这小子混惯了,你可别偏帮他。”

    陆宁通眼见和亲爹说不通,转脸就找陆夫人告状:“娘,爹冤枉我!”

    陆夫人素来宠溺儿子,拍了陆千户的手背一巴掌,道:“你多少也信一信儿子!伯爷还在,难道伯爷还能替通哥儿说谎吗?”

    陆宁通腰子一挺,“就是就是!”

    陆千户:“……”

    慈母多败儿!

    陆千户不和妻儿争辩,他心里也惦记买月考名额的事,便问简玉纱:“伯爷,你们营中月考,究竟难不难?”

    陆宁通怀踹戳章的书

    信,眉飞色舞:“月考有什么难的。”

    陆千户又瞪他:“这里没你说话的份儿!”

    简玉纱便答道:“也不甚难。”

    陆千户点了点头,自言自语说:“那就好,不难就好。”

    若是不太难,买一个名额,别人也不会怀疑什么。

    陆宁通不解,在果盘里抓了一把腰果,往嘴里塞,问道:“爹,你怎么突然关心起这个来了?”

    陆千户轻咳两声,瞧了简玉纱一眼,暗示陆宁通,有些话不便当着外人的面说。

    陆宁通眉头一皱,道:“爹,恩衍哥是自己人,有什么话你就说吧!”

    陆千户犹犹豫豫,不太好意思说,陆夫人斜丈夫一眼,懒得扭扭捏捏,端着笑,同简玉纱道:“托大称伯爷一声贤侄,是这样,我家老爷做一辈子牧马所千户,自然不想以后通哥儿再去牧马,否则人家一提起‘陆’姓,便说是个养马户。便想着等通哥儿日后继承千户的时候,有机会升迁去些体面的位置。”

    简玉纱颔首,她能理解陆家长辈的心情。

    陆夫人绞着帕子叹了口气,垂眉道:“可惜我家通哥儿是个没慧根的,不似贤侄你这般出挑。我和他爹,寻思着花钱把他履历做漂亮些。”

    简玉纱眉头一皱。

    陆夫人连忙解释说:“伯爷,我们晓得通哥儿德行,倒不指望他真的出人头地,只求日后有个体面便成,决计不把他放到什么要紧位置祸害朝廷和百姓,只叫他能舒舒服服过完这一辈子就行了。伯爷放心,我家通哥儿是个心善的人,便是无能些,也比那些脑满肠肥的人好不少!”

    陆宁通渐渐听出不对劲儿,他腰果也不吃了,眉头拧成一坨,皱脸看着陆夫人,道:“娘,我咋觉得我以后做个混吃等死的废物就行了?”

    陆千户嗓门拔高:“那你以后还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