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玉纱点点头,又让邓俭忠送她去牙人婆子那儿,买几个丫头回去。

    办完这些事,简玉纱便回去了。

    她将丫鬟都领到荣月堂,让瑞冬瑞秋去调教,却听瑞冬说,闵恩衍被皇上召进宫了。

    简玉纱觉得奇了,皇帝无端召见闵恩衍做什么?

    瑞冬跟着简玉纱进梢间,替她打起珠帘,小声道:“宫里来人的时候,老夫人也来了,伯爷走之后,老夫人十分欢喜,说天子定是为了优秀兵士一事召见,必是好事

    。她已经叫厨房做了好菜,备上好酒,净等着伯爷回来替他摆喜宴。”

    简玉纱冷哼一声,若皇帝真是为优秀兵士的事召见闵恩衍,未知是福是祸呢。

    柳氏猜的倒是不错,项天璟是为着优秀兵士一事召见的闵恩衍。

    早晨他在御花园里射箭,想起评选那日的事,心血来潮回了御书房,让人将回收的五面旗帜送过来。

    其中四面旗帜都是馆阁体,周正齐整,金旗是“闵恩衍”亲手所书的狂草,狂妄放纵。

    字如其人,这话乃有据可依。

    可“闵恩衍”所写的“金”字,笔势相连而圆转,狂放又不失庄严大气,有一种岩石压顶之感,叫人可畏。

    哪里有半点蹴鞠场上畏手畏脚的样子?

    项天璟越想越觉得不对劲,“闵恩衍”跟他压根儿就不是一种病。

    他的病,发作起来六亲不认,嗜血残暴,恍若换了一个人,但他还是他,本真尚存,字迹与习惯是不改的。

    “闵恩衍”发病起来,整个人都不同,倒真的像另一个人。

    项天璟十分好奇,着让寿全福带领内侍太监,传唤了闵恩衍。

    闵恩衍换武将之服入宫,一路行至御书房门口,忐忑不已。

    项天璟早知道闵恩衍到了,他坐在御案前沉思着,随即起身站在窗边朝外看,闵恩衍垂手而立,和两侧值守的太监,别无二致,哪里有那日评选时候能使出金蝉脱壳、借刀杀人时候的风采?

    他神思一动,回到案前,吩咐道:“叫他进来。”

    寿全福去领了人进来,闵恩衍跪在地上,行大礼。

    项天璟也不叫他起来,招手唤了寿全福来,丢了一纸《金陵赋》,低声说:“寻个地方,让他抄一遍。”

    寿全福一头雾水地领了赋,带着闵恩衍去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