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长醉道:“没有想什么,你快去歇着吧。”

    张进九笑了一声,道:“你这个样子说你没有在想着什么,你以为我会相信吗?”

    他拍了一下季长醉的右肩,又沉声道:“是不是在想驷马山之战的事?你是不是已经猜出策划驷马山之战的人是谁了?”

    季长醉沉默了一会儿,叹道:“我没有猜出来……或许……或许猜不出来也是一件好事。”

    张进九问道:“猜不出来为什么反而是一件好事?你难道不想找那个人报仇吗?”

    季长醉道:“我说不清楚,我只是隐约觉得如果到底猜不出来那个人是谁,查不明真相,或许也会是一件好事而已。”

    张进九问道:“既然你是这么想的,那你为什么还要跟云阑衫去见她的主子?”

    季长醉道:“因为云阑衫解了我和你中的毒,我理应去见一见她的主子。”

    张进九皱眉道:“这算是什么理由?你以为云阑衫那个杀气如此重的女人,是好心好意帮我们解毒的吗?她会帮我们解毒,无非就是奉了她主子的命令罢了,而她的主子究竟想干什么,谁会知道?”

    季长醉道:“不管云阑衫的主子想干什么,我既然都已经出发了,就算她的主子想置我于死地,我也一定要去见他主子一面。”

    张进九听了季长醉说的这些话,冷笑了几声,这笑声让季长醉觉得有些刺耳。

    “你笑个什么?”季长醉扭过头,看着张进九,“难道是酒喝得太多了吗?”

    张进九看向季长醉,笑道:“我笑你季长醉实在是生得太贱了,明知道前面可能是龙潭虎穴,却还要卯足了劲往里面闯,你以为你是死不了的人吗?”

    季长醉道:“我的生死用不着你来管,你尽管放心好了,我欠你的那两坛三十年的竹叶青,我会在我死之前交给你的。”

    张进九道:“我呸!我张进九虽然喜欢喝酒,但也不会为了那两坛竹叶青就和你说这么多话!要不是看你季长醉还算是个可以深交的朋友,我会和你说这么多你不喜欢听的话?我会关心你见了她的主子之后会不会死?可放他娘的屁去吧!”

    季长醉道:“你就算这么说了,我也还是会去的,云阑衫的主子我非见不可!”

    “说到底你还是想弄清楚驷马山之战的真相,是不是?”张进九一把扯住季长醉的衣领,将他拉到了面前,盯着他的眼睛,“说到底我和你说的这些掏心窝子的话,你原来连一个字也没有听进去,是不是?”

    “是!不过是又怎么样?驷马山之战的真相我无论如何也想要弄清楚,那一战折磨了我这么久,你懂个什么?”

    季长醉猛地一使劲,把张进九给顶到了酒楼的墙上,途中掀翻了一张桌子六把椅子。

    “是!我是不懂!但你以为你就懂个什么吗?”张进九一拳打在的脸上,打得他的嘴角都流出了血来,“你以为你见了云阑衫的主子,知道了驷马山之战的真相,就能够不受驷马山之战的折磨了?你可做梦去吧!我告诉你,你就算把策划驷马山之战的人给手刃了,也还是会受到驷马山之战的折磨,甚至受到的折磨还会更多!”

    正在打扫的店小二见他们忽然就打起来了,怕他们损坏了酒楼里的东西,忙跑过来劝架。

    “两位客官,这里可不是打架的地方,要是损坏了什么东西,小的我可担待不起啊!还请两位客官行行好,就此罢手,不要再打下去了。”

    店小二弯着腰,苦苦劝架,但是季长醉和张进九好像都还没有要撒开手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