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六连忙仰高头,然后扯出宠溺的笑容,替归华整理着凌乱的头发“我又怎会一眼认不出你,我曾经用命在宠你。”

    “你怎么这么不让人安心呢,出了那么大的事,你都不通知我们,你这个傻子。我不会走了,绝对不会跟你拗气离开你半步。”

    “也不会再讨厌那个仗着有你惹事生非的徒弟了。”

    “你喜欢就好,你喜欢都好,我们没意见。”

    “只是你别再躲着我们了”

    “我知道你一直愧疚当年的事情,我们没怪你啊,心疼你都来不及,哪里舍得怪你。”

    说到这里,老六连忙收起失控的表情。

    他看了看指针上的时间,算算时间,归华也快要醒了。老六缓缓站起身,又恢复成傻里傻气的样子,清除来过房间的痕迹。

    纸人听着这些话突然定住不动了,它好像听懂了,好像感同深受。

    露出的笑突然就没有了,它呆呆地看着老六离开。

    “啪哒-”

    纸人从桌面一跃而下,然后飘到房间门口,扒在门上看着老六离开的背影,然后又很人性化地将门关上,飘到归华的床前。

    它木讷呆呆地盯着归华的脸,应是感觉到有什么东西靠近,躺在床上的女生缓缓睁开眼睛。

    她一眼,就对上一张纸。

    归华“”

    “怎么了?”见纸人只是一直盯着自己看也不动,归华缓缓坐直身子,月光透过玻璃洒下,刚好映亮房间内的场景。

    纸人跳跃悬浮在归华的面前。

    伸出两只手,啪哒贴在归华的胸口。

    一副要抱抱的模样。

    “我在。”归华着实有些意外,她下意识拍了拍纸人的头,却发现纸人一把抱住自己的手指,然后咿呀咿呀地摇晃着脑袋。

    “嗯?”

    纸人抓着归华的手指,跳在手掌上,蹲下身,用纸面在归华的手掌上划出一行字,然后又飘起,傻傻地笑着蹭着归华的脸颊。

    归华一低头,就能看到那行相隔数年、再次闪现在她眼前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