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团的队伍里有二百士兵,柳观晴等人这时候也并未与使团掺合在一起。谢无药提醒这几日或许会有魔教滋事,他们便只远远跟着使团,免得拖累旁人。

    卞成刚在不远的瞭望台上看见了柳观晴等人,算上与柳观晴同乘一骑的谢无药,外加隐身暗处的影七,他们统共只有九个人。其中两个年长者武功都不弱,探子提前打听过那几个江湖人的来历。

    魔教看起来人多势众,可武功层次比那几个中原高手差远了。除非卞成刚亲自出手,或许能有几分胜算。不过谢府那个下仆无药也在……一想到青丝剑,以及无药的母亲郝氏,卞成刚难免心烦气躁。

    这时一个生得妩媚的女子走到他身边,娇声问道:“左护法,你上次说郝氏之子就是柳观晴马上那个美人吗?看着单薄清瘦柔弱可欺的样子,也不知道会不会伺候人?”

    卞成刚对于姜渺之女姜缇,如今教中这位圣女大人也是很无语的。明明小时候单纯可爱端庄大方,谁知父亲死后,姜缇少了约束本性暴发,越发放纵,不仅不谈婚论嫁,还过尽千帆最爱收集各色美男子。幸亏此前他们是在西域蛰伏,否则以姜缇这等放浪形骸的生活作风,他们肯定是正统眼中的异类。

    卞成刚不禁再次提醒:“圣女大人,这个无药或许是教主与郝氏生的,是你同父异母的亲弟弟。”

    姜缇的关注点显然不在这里:“听说在金陵那边你和他交过几次手,他武功如何?”

    “无药的武功比同龄人高出许多,或许已经得了谢浩然真传,而且他会左手剑法。若有高人指点,不出三五年,我也不是他对手。”卞成刚如实回答。

    姜缇冷哼着质疑:“左护法是什么意思?他武功高长的好,合你心意,你就给他编造个身世,想用他做傀儡教主么?”

    “他之前说过是知道青丝剑下落,也愿意与我交易的。而且他在谢府也只是个下人身份,做别人奴仆挨打受骂有什么意思,如果我们给他更好的路走,他为什么不选?如今这些南朝人来北国存的什么心思,我们的探子不好查,可是无药一定清楚。”

    姜缇表态道:“左护法我知道你的野心,只要你弄到青丝剑替我杀了谢浩然那个老阉货,你想当教主,我第一个拱手臣服。根本不用再假么假事的找个别人做傀儡。教中规矩都是人定的,我爹也死了,你何必墨守陈规?你若觉得不踏实,那我嫁给你,与你生个儿子,岂不是更贴心靠谱。”

    姜缇睡过的男人两只手都数不过来,卞成刚又不喜欢女人,姜缇都是知道的。这种表态的诚意实在是太低了。他干咳一句:“圣女大人如今就已经做的很好,主动与北国新帝结盟,待北国铁骑踏平中原之时,我们的大仇自然能报。”

    姜缇不以为然道:“若不是新帝长的还行,又年轻温柔,我才懒得陪他睡。啧啧,那个无药,要不我夜里去试试他伺候人的功夫?”

    “还是我去吧。他武功不容小觑,我还能压制一二。”

    姜缇却道:“真不懂你们男人都想什么。若是我,直接将这些南朝人都杀光,抢了他们的礼物给兄弟们一分,多干脆?”

    “新帝大约是想再敲诈南朝几笔,自然要留使团的活口。”

    “那就不碰使团,只将这几个碍眼的江湖人都杀了,留下你看上的美人不就得了?”

    “圣女大人,若是这么快就解决了南朝的江湖人,我们还拿什么与新帝谈条件?这次我们袭击是要去,不过不动真格的,只看看他们的武功水平。等着新帝害怕了,求到我们头上,我们再卖力气干活才能捞到更多的好处。”卞成刚老谋深算的分析。

    姜缇又质疑道:“不会是那几人根本很难对付吧?毕竟当年你也是他们的手下败将,你有几成把握,就凭着咱们人多,将来便有胜算么?”

    卞成刚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而是拐弯抹角说道:“中原武林这些所谓白道人士,比黑道人的奸险丝毫不差。当初他们若不是用下九流的伎俩暗算教主和我,绑了教中的老幼妇孺作威胁,我们怎么会输的那么惨?圣女大人当时也被囚在金陵的地牢,肯定深知那种滋味。这一次我们又岂能再与他们讲什么光明正大的对决?所以我才想对无药威逼利诱,看看能否作为突破。咱们省点力气,让他们自相残杀不是更好?”

    “左护法,有件事我提前要明说,免得你将来做事有顾忌束手束脚。我要说的是,就算无药真的是我同父异母的亲弟弟,他一直被养在那老阉货身边,又有几分可信呢?若你无法说服他,干脆就栽赃他是我们的细作,让他里外不是人,说不定更容易被逼无奈走投无路的为我们所用。”

    听了姜缇这句话,卞成刚不免暗中感慨,黄蜂尾后针,最毒妇人心,古人诚不欺我。

    谢无药窝在里柳观晴的怀里打盹,按照原书剧情,今天夜里卞成刚他们会来偷袭,但应该只是来摸摸他们这边的底细。若是遇到了合适的时机,卞成刚或许顺手杀了柳观晴也不是不可能。一旦有魔教的人出现,方知祝他们肯定是要出手。他自己守着柳观晴,以防不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