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保安这样说,老刘笑了笑,给对方第一支烟。对方见老刘的烟可不差,不由地看老刘一眼,神态上多少有些变化。

    “老哥,你说说看。我就搞不懂了。鑫农山泉大门外的停车场,居然是另一个公司的地盘?怎么去年都不这样,什么时候分割了?”老刘虽说没到过这里,但不难猜到这里的情况。

    “老板,可不是……”对方见老刘像是熟悉这里的情况,说,“都大半年了,”那人手指了指鑫农山泉总部,“他们没钱给停车场这边开工钱,我们只有收点停车费来开销,不然,怎么活下去?”

    老刘给对方再递一支烟,说,“鑫农山泉去年订单可大了,几个亿吧。再说,一家好好的朝阳企业,就这么折腾没了?不科学啊。”

    “……”对方没直接说,而是看了看四周,说,“老板先停好车吧。”让老刘先将车停好,免得堵在路口。老刘笑着说,“老哥,我哪是老板,给老板开车的。”

    杨再新等也不急着走进鑫农山泉的总部,在门口等着老刘。老刘出来,又给保安递一支烟,那人接了,说,“谢谢老哥,这么客气。”

    “老哥,说说看。这一年来,鑫农山泉就这么了?”老刘觉得,从这保安口中会套取不少消息,自然不肯错过。

    “哎,我一个打工的,哪知道什么啊。”保安也谨慎。

    “大家都是讨生活的,都不容易。我们老板与鑫农山泉这边有业务,这几个月都开不了锅啦,要不然,怎么会亲自跑过来看情况?”老刘也在演苦情戏,唯有苦情戏,才会博得同情。

    “我跟你说,鑫农山泉里面水深得很……”保安压着声音说,“你千万别乱传啊,要你家老板多小心一些,能够捞回多少就麻利一点。”

    “到底怎么回事?我家老板还有几百万款子套在公司里,如果老板没戏,我也抽不起烟了,那不是得戒烟?”老刘说。

    “我听人说,也不能做准,鑫农山泉已经亏了至少有十亿……”保安说。

    “不会吧,一年亏十亿?他们这是做什么公司啊。”老刘故作惊呆样子。

    “听说过,鑫农山泉欠银行的钱就很多,还在外面收了好几亿的民间借款。这些钱现在都没着落,很多人天天在公司总部这边守着老总,老总就是不见面,也不知躲到哪里了。”保安说,他在停车场这边,多少有些信息,也看到一些人到鑫农山泉总部来,自然也会引发一些议论与猜测。

    “老哥,这些话你悄悄跟你老板说说就好,千万别传出去,不然,我真的担不起责……”保安说出口后,也明白这些话有多少份量,便担心起来。

    “老哥放心,我绝对不会外传。这些事情让其他人知道,那我家老板就更难拿到回款了,是不是?”老刘笑着说。

    到杨再新这边,将听说的情况都说给这边的人听,杨再新也不太在乎。保安那里得到的信息,不一定是事实,很可能他听说一些,又自我推演一些,当不得真。

    不过,保安的都知道鑫农山泉公司欠银行钱、知道鑫农山泉做集资的事,说明这个消息外传一定范围。石羊县这边闹出乱子的隐患已经成型,不过是时机还没成熟,没有人站出来撑头而已。

    “走吧,我们去公司总部里看看情况。”杨再新说,昨晚我这样与省厅那位在一起,肯定是来解决问题的,但要说谁能够解决鑫农山泉面对的危局,杨再新是不相信的。

    没有大几个亿的资金进场,这个危局如何能够解决?可谁肯拿出这么多资源来做这种没有潜质的项目?

    石羊县的大水库,水资源确实丰足,但这里的管理乱,这样的水资源价值就小了。而做饮用水这一块,目前国内市场是饱和度,想入场不是不能,至少在那一块已经基本定盘的分切蛋糕里,要进行抢夺,就必须有足够的市场资源才行。

    鑫农山泉显然是没有这方面的优势,那仅凭广告效应的推广,完全承受不了其他各大品牌的反击压力。

    何彤彤在前,钱恒知跟在杨再新身后,虽说他们都是年轻人,气场都不小,往鑫农山泉公司总部内走去,门口的保安仅是问一声就放他们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