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过了闹过了,方翠兰也觉得疲惫,指了指还在地上发愣的林杏花说:“你把你东西收拾收拾,住你弟屋里去。”

    林源半个月才回来一次,而且是男孩子,就是在她屋里弄张床凑合也能睡。反而是林佩和林杏花,姐妹之间关系差到这种程度,方翠兰再不敢让两人住一屋了。

    林杏花一听就懵了:“凭啥要我搬?这屋我先住的!”

    方翠兰听了气血又涌上来,感情她先住的这屋就成她的了?大声吼道:“这房子还是我跟你爹砌的,我让你住哪屋你就给我滚哪屋去!”

    方翠兰满脸怒气,看林杏花的眼神再没平时的温度,就算她上次说错话,方翠兰气得甩了她一巴掌,看她的眼神也没这么冷,带着深深的失望。林杏花突然害怕起来,被宠着长大的孩子就是这样,平时作天作地是因为知道父母会让着她,真踩了父母底线却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林杏花不再大喊大叫,而是低着头哭泣。

    她不明白自己的人生怎么突然变成这样了,明明林桃花在的时候,她们俩争抢什么都是有来有往的。自从林佩回来一切都变了,父母一味偏向林佩,看她越来越不耐烦。

    还有这次的事,明明她是冲着张老师去的学校,却横插个江老师出来。她明明不想对象,可一听她爹娘说不能影响林佩工作,心里就生出不平,答应相看却又闹成这样。林杏花心里恨透了林佩,可脑海里又不断冒出林佩说的话。

    如果说林佩是导火索,那林桃花就是诱因。如果不是听到林桃花说的那些话,并对此深信不疑,她怎么也不会放弃郑旭东。如果她没有放弃,指不定跟郑旭东对象的人是她,那六百八十八的彩礼也是她的,她何必为了张建邦总往学校跑,又怎么会落到跟江老师侄子相亲的地步?

    林杏花越想越觉得自己命苦,坐在地上哭得泣不成声。要是平时看她这样,方翠兰指不定就心软了,但现在方翠兰对她怒气未消,因此只冷眼看着。

    她就不明白了,林杏花咋就能蠢到这个程度?林佩自个是老师,嫁的又是军官,傻子都知道该跟姐姐姐夫搞好关系,一家子亲戚以后总有个帮衬。但林杏花偏不,非要把人都得罪个干净!

    幸好郑旭东去部队了,不然让他知道林桃花和林杏花在背后那么编排自己,这门亲事指不定都要黄了!

    想到这里方翠兰又担心起来,问道:“这郑旭东……”刚说出口方翠兰就反应过来,郑旭东行不行,林佩咋会知道?心里不由得打鼓,思来想去觉得等自己男人回来得跟他商量商量,好拿个主意。

    “当然没问题。”林佩回答说道。

    方翠兰抓林佩的手紧了紧:“你咋知道的?”

    她说话声音有点急,脸色也不大好,像是要吃人一般。林佩看在眼中,心里转过来解释说:“跟郑家谈定亲事的那天,您不是让我跟杏花去厨房做饭?她当时也跟我说了林桃花说得那些话,正好被旭东听见了。他跟我解释过,我信他。”

    林佩说得云淡风轻,方翠兰却听得气血翻涌,她本以为林杏花是今天才说出这些话,却不想她老早就告诉林佩了,难怪那天之后姐妹俩之间气氛更冷淡。还有郑旭东,他听见那些话会怎么想他们林家?

    方翠兰想起那些事就觉得头皮发麻,随手抓到枕头就朝林杏花砸过去,恨恨骂道:“看你做的那些好事!等你爹回来,看他咋收拾你!”

    ……

    上次林杏花说错话,方翠兰怕林二柱下狠手就没对他说实话。但这次发生的事让她没法再隐瞒,等林二柱回来就把什么都说了。

    林二柱越听脸色越黑,压抑着怒气问:“那个兔崽子在哪?”

    方翠兰伸手指了指林源的屋,说道:“下午搬完东西就躲在屋里没出来。”

    林二柱气汹汹走过去,伸手推了下门,被从里面锁住没推开,林二柱大喊:“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