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哥你快来吧,我妈非说要出院。”孙超在电话里很是着急。

    自从配型结果出来找到了合适的心脏源后,孙老师就坚决反对由阮苏出钱做手术这事。

    接电话的时候阮苏已经走到医院门口,“等我马上到。”

    急匆匆从电梯里出来,推开孙老师病房的门,阮苏平复了下气息,才开口,“孙老师。”

    “苏苏来了,”孙老师转头和缓下紧皱的眉头,拍了拍自己的床位:“过来坐着歇会儿,怎么跑的满头是汗。”

    “老师我听说你要出院,”阮苏开门见山。

    孙老师猜到有人‘告状’回头瞪了眼缩在一边的儿子,又回头和阮苏解释:“我的身体我自己知道,大夫说了多注意也没什么大事,再说那手术做了也还会有排斥反应,早晚都是那个结果,何必浪费钱,你的钱留着当嫁妆将来找个好人家多好,我也能和你爸妈……”

    “老师!”阮苏头一次无礼的打断孙老师的念叨,又深吸口气平复心情。

    ‘多注意’这种遗嘱本身也不是大夫可以控制的,就算从事的不是老师这个行业,生活中怎么可能没有感到疲劳和感到生气的时候,这个‘注意’是没有界限的。

    她知道孙老师将来的结局,所以坚持心脏移植手术是唯一出路,可孙老师和孙超不知道。孙老师是不想花钱,孙超是怕出现排斥反应反而害得孙老师生命减少。

    只有阮苏自己知道,就算手术可能会出现排斥反应,比之2019年去世的结局,3月12日的植树节那天才是孙老师唯一的机会。

    来之前,阮苏也和孙超打听过,心脏的捐献者和孙老师情况相似,是其他器官有病变,已经到了不适合做器官移植只能等待死亡的程度。

    这样想也许很自私,但如果对方是出现车祸之类的意外而走到生命尽头,那阮苏可能会去阻止意外发生,但既然对方是出于神奇状况这种不可抗力而捐献器官,阮苏在心里是感觉松了口气的。

    心里想了很多,阮苏都无法说出口,最后只是劝到:“配型结果还没出来,老师,不如这样,如果有合适的咱们就做手术,如果没合适的咱们就出院回家静养。”

    器官移植手术本来就不是说做就做的,其中涉及到的除了配型还有诸多事宜,孙老师觉得自己不可能那么幸运的能遇到合适的机会,为了安抚担心自己的两个孩子,勉强同意在医院里再呆几天。

    病房的门从身后被关上,阮苏对着送自己出来的孙超说:“不用送我,回去照顾老师吧。”

    孙超摇了摇头,“苏哥,我是来谢谢你的,要不是你劝我妈,以她那个倔脾气,今天肯定就出院了。”

    一起生活多年,阮苏当然知道孙老师的坚持,也明白了上一次自己穿越离开后,孙老师不是没有住院,而是突然发病被送往医院后,又因为各种原因坚持出院了,所以才错过了那次手术。

    这一次,既然自己来到了这里,就绝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

    阮苏在心里下定了决心,轻轻推了下孙超:“好了别多想,今天是周天,就算今天想出院也没大夫给办手续,最多明天。”

    孙超被阮苏这个不算幽默的冷笑话逗笑,悬了两天的心也渐渐放松下来。

    周一大夫上班给孙老师做检查的时候,阮苏没有请假,照常出现在公司里,只是不停的看手机,等待陪同孙老师的孙超发来消息。

    阮苏这幅心神不宁的样子被徐怡看到,凑了过来,“苏苏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