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就在这里!

    姜啸明明记着他在自己的屋子里睡得十分香甜,为什么会突然跑到这里来的……这里又是哪里!

    岑蓝撑着手臂压着笑意看他,姜啸被她倒打一耙,弄得十分慌乱,磕磕巴巴道,“可这里,不,不是登极峰。”

    姜啸意思很明显,不是登极峰你为什么在这里。

    岑蓝挑眉,“整个双极门都是我的,我在哪里要向你报告么。”

    姜啸说是说不过这老妖婆的,打也打不过,虽然他心里认定了是她在捣鬼,却也不敢说。

    他只好掀开被子准备下床,别管这里是哪里,只要还在双极门,他就能找到修德院。

    可他掀开被子,朝着床下爬的时候,虽然速度也很快了,却也还是被抓住了脚腕。

    姜啸本来都没有那么怕老妖婆了。可这半夜惊醒,噩梦与现实交织的情境,让他又找回了毛骨悚然的感觉,加之白天的时候他发现老妖婆消失了没有及时去找她,这在她的眼里肯定是算“不乖”,姜啸心虚啊!

    岑蓝两指捏着姜啸的脚踝,看上去像是在捏个什么小玩意,她甚至还翘着指尖,实在是算不上用力。

    可姜啸就像是那被捏住了翅膀的飞虫,别说挣动飞走了,心理加上生理的畏惧,他那被捏住的脚踝和半条腿整个都麻了。

    这还不算,怕什么来什么,岑蓝开口声音清缓,不带怒意和质问,却让姜啸头皮也一道跟着麻了。

    “你白天为什么没有找我?”岑蓝说,“不怕蛊毒反噬吗?你不是一直怕死么,怎么突然就不怕了呢。”

    姜啸保持着朝床下爬的姿势,撅着屁股对着岑蓝。他听到这话的第一反应不是别的,而是将头埋在了被子里。

    岑蓝笑出了声,姜啸一害怕的时候,总是喜欢做这个姿势,蜷缩起四肢把自己尽量的缩小,又撅起屁股埋起头,好像不看不听危险就会过去。

    这是自然界很多被逼到绝路的小动物都会做的姿势,按理说姜啸好歹是个成年人的身形,做这姿态实在窝囊。

    可他又做得毫无违和,只着了一身中衣,圆溜溜的小屁股对着岑蓝,乌发如墨的散了一床,半缩在被子里面,没能埋起来的半只耳朵红得厉害,实在是好玩。

    岑蓝继续吓唬他,“你以为这一次没有蛊虫噬心,是你侥幸?是我骗你?”

    “哼,只是我给你的玉佩滴了我的心头血,暂时压制了蛊虫而已。”岑蓝声音懒散,没一句真话,却说得十分让人信服。

    “我好心送你下山,用心头血为你压制蛊虫躁动,你却只想着甩开我,你说这样一个忘恩负义的小徒孙,我缺吗?”

    姜啸被岑蓝吓得呼吸不畅,白天的事情确实他有心存侥幸的成分,却没想到那枚玉佩上竟然是老妖婆的心头血!

    怪不得藏书阁的长老见了那么震惊,修真者的一滴心头血虽然抵不上切本体,却也是极其消耗修为的,姜啸现在听了也很震惊。

    他被她吓到了,老老实实地起身,红着脸跪坐到岑蓝的身边,垂头不吭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