逛了一大圈,刘风看时间差不多了,便和小月儿找了一家客栈。由于玉邴城今天来往的人太多,并没用空房,不过刘风也不在意,他主要是想把刚才买的一些东西寄存在客栈,以便待会轻松的游玩。

    付了点银子,将东西寄存后,便在客栈的大堂里找了张桌子,叫了一壶茶与一些点心,两人打算休息下等纡媛郡主的成人礼正式开始再出去。

    刘风和小月儿低声的说着刚才的见闻,可以看出来小姑娘到现还处在略带兴奋的状况中,只是早上赶到这里又逛了这么久脸上有了点疲倦,不过精神还是很好。

    “这位兄台,能借桌边休息一下么?”

    刘风抬头看到一年龄相仿的身着白袍,手持薄扇的翩翩少年。环顾四周,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客栈大堂已经坐满了人。

    眼前这位看起来颇具有君子之风,在看到小月儿之后眼中只是闪过一丝惊艳,没有那种让人厌恶的好色表情。应该不是那种因为小月儿美貌而来的无赖人士,当下笑着应道,“当然可以,来着皆为客,兄台请”。

    后者道了句多谢,欣然坐了下来,不多一会,店小二便送来茶水。此人似乎天性怡然,一边品茶一边主动和刘风二人攀谈起来。

    三人都是少年,刘风见对方还不错,索性无事,结交一下也无妨,便与他聊了起来。互通姓氏以后,刘风了解到他张邈,东禹人士,一介游走书生,来到玉邴城也是凑个热闹。看他气质并不是书生那么简单,但是刘风也不愿点破,萍水相逢又何必知求过多,自己不也是遵从叔父的要求以窦风自称的么?

    不多时街上的人潮开始涌动起来,大堂的人也陆续的离去,放下茶杯,张邈笑着道,“看来要开始了,不知道窦兄是否愿意一道前往?”

    看了看小月儿,后者眼中没有反对神色,将手里的糕点塞进嘴里,“有何不可,张兄,相请不如偶遇,即相识那便是缘,一同前去岂不是更好。”

    “呵呵,好一个相请不如偶遇,窦兄真是好才情,当浮人生一大白。”刘风知道自己又不小心说出了精辟的话了,不过窦寅都能忽悠过去,对于眼前这个刚认识的张邈自然不会有心理上的波动,打个哈哈便应付过去了。

    出了客栈,街道上已满是人群,许多店铺都提前打烊了。街边的地摊在这种情况下肯定也做不了生意,都已经不见吆喝叫卖的了,也许也挤在了人群中,观看这多年难得一见的盛事了吧。不用打听,三人顺着人流慢慢的向城市中心走去,越往前,维持秩序的士兵就越多。“也只有刀枪才能让这样大的规模活动变得有序吧?”刘风笑着低声说着。

    “恩,想不到澜亲王为了爱女居然搞出这么大规模的成人礼,但能让全城百姓都为之欢庆的,古往今来除了帝王家的公主以外,亲王之女还是举指可数的。耳听为虚眼见为实,看来这澜亲王的确受百姓爱戴。”一旁的张邈接着道出自己的感慨。

    当三人来到城中心的时候,已经是人山人海,已经难以向前挤去,看到自己身边的小月儿一脸着急的向前张望,刘风有点懊恼。真是没想到自己忘记计算这时间了,现在这么多人,哪能看到高台上呢?

    似乎看到刘风的烦忧,一旁的张邈笑着指着一边还算气派的酒楼:“窦兄,这里人数过多,我们也难以向前,视线受阻肯定看不到一会的郡主成人礼。不如随在下来,到那酒楼之上,边吃边欣赏岂不是快哉。”

    刘风随着张邈所指去,那酒楼二楼如同周围其他茶馆客栈一般挤满了人群,只是三楼之上人影稀疏,这个时候还有位置。那自然也是留给身份特别之人的,张邈能在那取的一席之地自然也不是寻常之辈。不过有这个机会,刘风当然不会拒绝,随着张邈挤到酒楼门口,只见张邈对掌柜耳语几句,便被尊敬的领上了三楼的雅间。

    待菜肴上来后,张邈举杯讪讪的笑着,“窦兄,饮酒识君子,这杯酒算是在下敬你的。”

    刘风举起酒杯,在手中把玩着,“张兄,这所谓饮酒识君子那也得是君子才行,不然这酒饮下也是索然无味。”

    一旁的小月儿捂着嘴偷偷的笑着,张邈脸上微微一红,“窦兄,在下先前并不是故意隐瞒,如有冒犯这就当赔罪了”,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在下只是看窦兄与月儿姑娘气质非凡,故起了结交之心。这坐酒楼只是家父的产业,在下的确是一个游走四方的书生,以一支笔记天下之事,靠一张嘴传天下之理,说的简单明了点,那就是说书先生而已。”

    说到这张邈停了下来,看着眼前二人,因为在大众眼中说书人的地位低下,如果眼前之人也如同世俗之人一般,那就他张邈就当自己看错人,便立刻拂袖而去。

    刘风与小月儿交换了一下眼神,压下心中的惊讶,自己刚出来就遇到杂家的人。或许其他人不知道,但是被窦寅特意传授这方面知识的刘风怎能不知道。在后世,这可是民间舆论的主导者,其作用可不是一般人所能比的。举杯饮完杯中酒,“张兄言重了,既然承蒙张兄厚爱,我也不必矫情,你我年岁相当,以后可称我为玉倌。”

    ‘玉倌’是窦寅在刘风十岁的时候给他起的字,因为从未出来行走,刘风也未曾用过,今日第一次说起还觉得有一丝别扭。“呵呵,那恭敬不如从命,我也不再客套,玉倌可称我为齐修,齐之以身,修之以德。今日与玉倌一见如故,当饮三百杯。”张邈心中的芥蒂释去,顿感心情大悦,给刘风满上酒,饮酒谈笑自然是不亦乐乎。

    无多时,一阵锣鼓齐鸣响起,张邈笑着指着窗外的高台上,“玉倌,时辰将至,礼仪即将开始,你们正好也瞧瞧传说中纡媛郡主美貌过人是否为真。不过据说纡媛还没有婆家,当真是一怪事,难道会如文成公主一般的悲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