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下船只,进入舱内,刘风心里突然有了不安,这还是他今世第一次乘船,应该不晕船吧?但也拿不定注意,所以脸色有点不自然,看了一下身边的小月儿却是一脸的坦然。

    一边的张邈注意到刘风如此表情,像发现很高兴的事情一般,“玉倌你不会晕船吧?那我到时候可是要看好戏了。”

    刘风有点窘,瞪了张邈一眼,随口说道,“我从小都没出过镇子,哪里知道晕不晕船,倒是齐修游走了许多地方,肯定是没有大碍的吧?”

    谁知道张邈听了以后脸色变得精彩起来。这下刘风笑了,笑的很开心,“我说齐修你不会也没乘过船吧?你不是号称足迹遍布大江南北的嘛。”

    后者没好气的回了一句,“你也知道我说的是足迹,有坐船能走出的足迹么?”一阵嬉笑之后,船家来说将要开船了,刘风和张邈一副严阵以待如临大敌。一直没说话的小月儿却笑了起来,然后拿出两个小药丸给他们,让他们如果有不适可以服下,这才让两人心放了下来。

    就在船刚刚开动,码头上突然来了一位白袍少年,大声挥手呼喊着停船。因为船被刘风他们包了下来,所以船家特来请示了他们。三人也算第一次乘船游玩,所以心情自然很愉快,便应了下来。船靠边停了下来,上来一个有些瘦弱的少年,脸上挂着汗珠,一边喘气一边过来向刘风他们道谢。

    刘风三人自然客气的说着不用,待后者知道这艘船去澜陵城,很是高兴的说着可以同行而往。不过刘风总是觉得这个少年似乎有点眼熟,也许是被刘风看了不好意思了,他一边说着这天怎么这么热一边跑到船舱外面去了。

    张邈不坏好意的凑过脸来,“我说玉倌还好我平时对你很是谨慎,没想到你居然对男人也。。。。。。”

    瞪了一眼张邈,“我总感觉在哪见过他,可是就是想不起来了”,张邈自然不信刘风的理由。

    就在两人贫嘴的时候,小月儿悄悄在桌上写下一个‘女’子,两人才发现原来那少年居然是女扮男装,张邈还恨恨的道了一句怪不得比我还帅。三人想了想还是不揭穿为好,女孩子一个人出门办男装也是情理之中的。

    船很快再次开动了,刘风很庆幸的看着一边张邈,这厮拿着药丸不吃,不是自己找不舒服么?尴尬的笑了笑,将药丸吃下之后,只是片刻张邈又恢复了活力,反正乘船无事便拿出随身带着的棋盘拉着小月儿对弈起来。

    而不多时那少年也走进了舱里,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对大家说刚才失礼了,并介绍自己姓李单名一个霜字,前往澜陵去探望祖父。虽然知道不是真的,但刘风三人还是客气的回礼自报家门。

    当看到小月儿和张邈在对弈的时候,李霜便兴致勃然的上前围观起来,也许是两人厮杀的太激烈了,最后竟僵持在哪里。看着张邈苦思冥想,一边的李霜竟有出手移子的动作,虽然及时的克制住了,但还是被一边无所事事的刘风看到了。

    这个女子会下象棋,刘风心里顿时有了这个结论。可是这个时候象棋还没有推广,知道的人并不多,会下女子人更不多,只有前几天澜素斋的那长师口中的大小姐了,那眼前这男儿装的巾帼身份便呼之欲出了。

    居然是她,凭着澜素斋的地位怎么会让这个大小姐一个人出来,刘风心中有所不解,也许是偷跑出来游玩的吧,前世那些三流电视小说里不都是这样的么,反正与自己无关。

    刘风闲着无聊便拉开舱中那扇小窗,船家还真是细心,让乘客不出舱便能欣赏到江上景色。怔怔的看着这些美景,刘风突然感觉好美,这是自己来这一世之后第一次看到这么美的情景。

    岸边的峭峰,成片的绿林,来往的船只,时而成群掠过的飞鸟,不经意见到跳出江面的鱼儿,还有那习习而来的江风,这一切都让刘风觉得自己的心很宁静,也很享受这种安逸的气氛。

    而一边的李霜则是偷偷的瞄着刘风,那恬静闲然的脸上看不出在想什么,这么一个少年就是发明这象棋的人么?他到底是怎么一个人啊?

    有着“剪不断理还乱,别是一番滋味在心头”的离愁多感;有着“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的伤感性情;也有着“男儿当仗三尺青峰博一世功名”的豪迈,后来听小莺儿说他还有着“众里寻他千百度,暮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的浪漫迷人。

    我这是怎么了?为什么心里想的都是他?应该不是喜欢上了他了吧,难道这就是自己一直不理解的一见钟情?脸上微带着红晕,看着那淡然的脸庞,心跳不觉得加速起来。

    突然思绪一转,又想到他喜欢我么?自己只是一个同船而行的过客,他连自己是男是女都不知道,等着船靠岸就各奔东西,或许再也见不到了,想到这心中莫名的一阵痛楚。

    看着棋盘上再次被杀的溃不成军却苦苦支撑的张邈,心中突然做出了一个自己都觉得疯狂的主意,自己也要挣扎一番,那便是下船也一直跟着他。

    总有一天他会明白并接受自己的感情的,心中似乎放下一块大石头,偷偷的看了刘风一眼,嘴角挤出了幸福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