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刘风逐渐拥兵自重,还被封了王,这在国体为重的老臣子心中就是叛逆的象征,因而此刻对刘风,许逾只有‘弄臣贼子’四字来形容,大有为朝廷除之而后快的想法。

    看着脸色有些激动的许逾,孙沫飞或许能猜到他的一些想法,虽然不赞成,但对于这一心为大禹的老臣子,他也不便出言指责,只能委婉的逐步打消他对刘风的成见。

    “徐爱卿,可是如许老国柱所言?”

    钦天监太常令徐强,是通晓天理的术士,在钦天监任职几十年,也算是东禹的老臣子了。

    听到孙沫飞的询问,这位头发已经略有花白的太常令恭敬的走出所站的朝位,“回皇上,由夜观的天象来看,大禹今年是该风调雨顺,可是不知何种缘由,近半个月来,朱雀方位变得迷蒙起来,不过依老臣看来,大禹国运有绚烂之势,这应该无大碍。”

    难道是玉倌错了?

    听到徐强这般说,孙沫飞心中也摸不着底了,毕竟他在钦天监执掌多年从未出过错,而刘风所说的梅雨之际还有数十天而已,这个时候防汛布设,定是要花费巨大。

    更为要紧的是没有水灾发生,那孙沫飞就会背上劳民伤财的罪名,对于刚登基的他来说,绝对不利于皇位的巩固。

    大殿上有些寂静,孙沫飞低头不语,朝臣们大气也不敢出,任何人都明白水灾对于多河的东禹的影响,所以这种事情是插不得嘴的。

    这个时候,孙沫飞心中突然生出了一丝的后退,想到数百万的百姓生死便在自己的决定之中,只觉得屁股下的龙椅烫的慌。

    “逸清,我相信你可以,别让我失望,做一个让世人称颂的明君!”

    刘风的话闪现到孙沫飞的脑中,不知道何时开始,那个单薄的身体也开始成为他依仗的对象。

    他不会负我的!

    猛的抬起头,孙沫飞说出了自己的决定,“天意难测,朕乃一国之君,应当更加的小心,对于东陵王的所奏,朕觉得要谨慎对之,着内阁立刻开始督促各城池的防汛筹措,若是由不得力者杀无赦!”

    “皇上,如今是农忙播种之计,要是正动用百姓去做见不到影的事情,可是劳民伤财,会民怨载道啊!”

    听到孙沫飞的决定,许逾忙出声劝阻,内阁之中,也有阁臣一同附和,在他们看来,东禹的堤岸防护早已经坚固无比,哪里还需要重新整治?

    “朕心意已决,不容反对,立刻往各地派出监理之臣,监察地方城池,违令者斩,不得有误!”

    孙沫飞一甩龙袍,退出了乾光殿,许逾心中有着忿恨,但也无法再劝,而数十位的阁臣虽然吃过刘风的苦头,不过此事关系这民生社稷也不敢以公报私,忙开始商议起来。

    “父皇,您觉得儿臣这样做是对是错?”

    养心殿,孙沫飞坐在裕兴帝孙玉钰的床前,轻声的低问着,这些日子独自处理国家大事,遇到难以决断之事总会来这,即便昏迷中的孙玉钰不能听到,但是和他说出来,孙沫飞也觉得心中踏实多了。

    在孙沫飞低首的时候,床上的裕兴帝睁开了眼睛,用干枯的手伸向孙沫飞,抓着他的手,“痴儿,那小子谋定而后动,不会错的。”

    说完,不管孙沫飞的呼声,再次陷入昏睡之中,而习以为常的后者小心的将他脸上的细汗珠擦拭掉,接过一旁于总管手中的扇子轻轻的扇了起来。

    两天后,在西汉,君天殿,在上演着与东禹皇宫相似的情节,刘季正一脸恼怒看着殿下跪着的问天台祭酒孔令,“说,大汉会不会也受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