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纡嫒她怎么样了?”

    张邈抬起头,脸上是掩不住的疲惫神色,双眼通红的看着负手而来的孙沫飞。

    望着眼前之人,模样如同曾经的他,饱受着内心的煎熬,孙沫飞知道,张邈现在正处于挣扎之中,对他恐怕已经完全没了情谊。

    甚至是生出了厌恶,若是没有孙纡嫒这层关系,怕早已将他视为仇敌,拔刀相向也说不定。

    “纡嫒暂且没事,情绪也稳定了许多”,在张邈一旁的台阶坐下,望着远处的假山,“齐修,你是不是恨上朕了?”

    没有回应,孙沫飞苦笑了一番,“朕知道,这般做,想必玉倌也要记恨上我了,可是朕实在是别无他法了,齐修,你留下帮朕可以么?”

    “在我没有发火之前,你还是离开吧,玉倌的情况你也不是不清楚,如今这做法,是将他这几年的努力全部付之于东流!”

    张邈语气有些冰,目光移开,不愿再朝着孙沫飞看去,“张齐修只是一介布衣,难以高攀你这高高在上的九五之尊!”

    见张邈这般,孙沫飞只能自讨没趣的尴尬一笑,起身往回走去,“齐修,你再考虑考虑,朕还当你是兄弟,哪怕是为了纡嫒。”

    孙沫飞的身影消失在走廊的尽头,张邈却依旧目光呆滞,一句为了纡嫒,便彻底的掐住了他的命门。

    眼睛瞥了一下孙沫飞之前做的台阶,张邈脸上浮现出一丝的不屑,“江山富贵又如何,张齐修一生只为爱恨情仇所扰,若是玉倌如你所处,绝对不会对自己兄弟动手,更不会以朕自称。”

    翌日,天还未亮,澜陵城便响起凄凉的钟鸣之声,这是古来礼制,帝王驾崩,六宫鸣钟,皇室百官于所有百姓都要吊丧。

    如今的孙氏皇室便所剩无几,或许裕兴帝是历朝以来,临终之后,送他一程的亲人最少的帝王了。

    听到钟鸣之声,刘风也穿戴整齐了,东禹朝,王爷象征的紫色蟒服他还是头一回穿,倒是将他映照的精神了许多。

    “玉倌,真的不要我陪你么?”

    办完刘风交代的事情,鲁海便匆匆的赶了回来,想的便是陪着他,怕出现些意外。

    “鲁大哥,你不是东禹的朝臣,这种事关乎礼制,带着你不合时宜,所以你还是留在这里,以静制动吧!”

    推开门,却见早已经等候的郦允,他也是一身的朝服,在等着刘风一同出发。两人结伴下了楼梯,到达大厅时,出乎了刘风的意料,见到了柳勋元。

    孙沫飞的一道旨意来的太过骤然,这几天,刘风都未见过柳勋元,就连那些望风与他的各城池城主也未来拜访,想来是见刘风失了势。

    所以,见到柳勋元,当然有些吃惊了,不过稍后也泰然了,在这时局,他们柳家能站了过来,刘风今后自然不会亏待他们。

    寒暄了几句,三人便起身往皇城走去,出了天上人间,柳勋元与郦允本想乘各自的轿子,却被刘风叫住了。

    “两位大人,不如和本王一起乘马车可好?”

    话音落下,却见一名毒蝎队员驾着刘风那辆大的马车缓缓行了过来,郦允两人对望了一眼,欣然点头的跟着刘风钻进了马车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