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郁疑惑,向内走去,隐约间听到有房屋内有鞭打东西的声音,郁郁继续向前,声音越来越大,还伴有孩童的哭声。

    “娘,娘,我再也不敢了!你别打了!”

    “我让你不听话,我让你去偷别人的东西!”

    只见一妇人正在院中拿着鞭子抽打她面前的孩子,那孩子跪在地上,不停的哭泣,不停的求饶,可是妇人越发的恨铁不成钢,打着打着,她竟然也开始抽泣起来。

    妇人打累了,甩了鞭子,抹着眼泪走进了屋子,孩子跪坐在地上,小心地抚摸自己的伤口,眼泪朔朔地流,郁郁竟然能感受得到孩子心中对他母亲的不满。

    郁郁摇摇头,他明白就算是那个孩子的母亲如何打他,也是因为他犯了错。

    “你不该怨恨你的母亲。”郁郁像是在对他说,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说完郁郁转身准备离开时,发现他面前的景象又变了!

    连绵数百里的营帐,灯火微弱地闪烁在各处,漆黑一片的夜空将所有笼罩着,郁郁觉得很是压抑。

    百里营地里时不时的响起奇怪的声音,但大多都是士兵们思家的哭泣声,还有大大小小的打骂声。

    营地内遍地的粪便液体,臭气熏天,士兵们的吃食就放在离这些东西不远的地方,在这战争年代,哪里有什么讲究。

    郁郁捂着鼻子向前走去,他还记得,他曾在这里待过,记忆犹新。

    冥冥中郁郁脑中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那声音明明是在远处,但是却有勾他前去的力量。

    郁郁小心着向前,路过营帐发现那些人并不能看到他。

    “看来我还只是一个虚影啊!”郁郁有些自嘲着向前,他始终都向着那个声音走去。

    “该死!我下次一定要报仇!”

    一个已经冒出些许胡须的少年坐在营帐中边包扎着自己的伤口边骂骂咧咧道。

    说是包扎伤口,其实只是用唾液粗略地润一遍,然后便从自己战衣上撕下一片脏得发黑的布,包在那还流着脓水的伤口上。

    郁郁看着他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有些惊心,除了刀剑的伤痕,还有鞭伤,伤口处处都流着血水,但是看那少年却一脸的不在意。

    他包扎完便直接爬到自己的床铺,躺下。

    他望着营帐顶,脑中回忆着在家中的日子——那时,他因为偷了隔壁家孩子的一个窝窝头,被母亲用鞭子打得躺了三天,恨了她几个月。

    而如今,他刚刚偷了其他人的一贯铜钱,被打得动弹不得,却毫不在意。

    “呵呵!现在想想那点小伤真是不值得一提!”少年自言自语地说着与他的年龄十分不符的话,郁郁听着觉得心中阵阵刺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