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安年想到莫晓阳暴怒的样子,抿了抿嘴,回复道:那我回家换件衣服。

    “换我上次给你买的那套,穿上贼好看!”

    靳安年想了一会儿,才想起来是之前莫晓阳升职发了奖金,硬拖着他去逛街给他买的那身。

    那次他赴约的时候靳安年也穿了现在身上这套实验室装扮,莫晓阳见到他的时候差点气厥过去。

    他一生气就张牙舞爪,像只炸了毛的小猫,靳安年被他挠怕了,只好乖乖地回复。

    “好嘛。”

    后来靳安年总会想,如果当时他没有回去换衣服,没有见到江启寒跟别人抱在一起的场面,又会发生什么,他是否还会一如既往地守着一段名存实亡的婚姻。

    但其实他自己也知道,失望是一点点慢慢积攒的,在每一次发情期江启寒冷漠地丢下他的时候,在每一次江启寒厌烦地说“到底怎样你才愿意离婚”的时候。

    像是床头的储蓄罐,不知不觉中就积攒得满满的。

    于是变成了临近崩溃的雪山,一声叹息,就能轰然倒塌。

    于当时的靳安年而言,失去江启寒,就是一场无声的雪崩。

    但其实,他也从来没有拥有过江启寒。

    电梯门打开。

    靳安年看到了江启寒,还有隔壁新版过来的邻居,一个长相极其明艳,散发着棉花糖甜蜜香气的omega。

    江启寒回过头来,看了他一眼,没有惊愕,没有心虚慌乱。

    他一直是这样的,对着靳安年的时候总是带着厌弃和不屑。

    新邻居嘴角扬起一抹得意的笑容,然后微微踮起脚,搂住了江启寒的脖子。

    这是一个很亲密的动作,靳安年虽然在情感方面是个小白,也看得出来,他在跟自己示威。

    卢新竹低声轻笑,音量恰好能够让靳安年听到。

    “你们看起来一点都不配。”

    靳安年抿了抿嘴,收回自己的目光,从包里翻出钥匙,转身进了家门。

    江启寒默默地看着他的动作,待靳安年进了门之后,不耐烦地甩开了卢新竹的手。

    没有开灯,房间里一片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