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绝对卧床,绝对卧床的意思就是,必须这么躺着,不能有一点翻身,更不要说起床了,你等下有空去买便盆或者成人尿不湿,吃喝拉撒都必须在床上……”

    护士长一项项吩咐着,最后总结语一样感慨道:“之后还有很多苦呢,家长乐观一点,能够带动病人心情好一些,也利于康复,你记得一定要按摩,不然肌肉萎缩是小事,血栓可不是闹着玩的,是会有生命危险的。大关过了,小困难不怕。”

    而等护士长一走,医生过来说了手术情况,“……手术中找到了一个出血点,可不能确保没有别的出血点,接下来的十二小时是关键,时刻观察尿袋,如果血色样更浓,就是还在出血……”医生的神色严峻,“如果出现这种情况,尽快告诉我们。”

    “会…会怎么样?”

    “还是保不住,那就需要做手术……”

    竟是大关都没过……

    “肾的自我恢复能力还是非常强的,尿袋和这个仪器都要盯牢了。”医生非常隐晦地安慰了一下。

    朝妈妈呆坐在病床前,用手捂住了脸,如果不是她要出门买什么羽绒服,那也不会出现这事,发生这个意外,她心里好恨,恨自己。

    ……

    朝轻尘再次醒来时,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她甚至一时分不清自己在哪里,发生了什么事……

    直到身体的不舒服和疼痛袭来,她才后知后觉想起来了。

    爸、妈……她侧过头去找,却发现天色已黑,整个病房有微弱灯光,而病床前有一个背影,就这样坐在凳子上,以一种很不舒服的姿势,坐着。

    听到朝轻尘发出的细微声音,那身影猛地扭头,正是储斐!

    “朝朝,你醒啦。”

    黑暗之中,储斐的眼眸亮的像是星辰。

    “斐……”朝轻尘艰难地唤着。“你…怎么……”

    “我怎么在这里是不是?因为我突然很想你,很想你,就来了,就是……。”储斐勉强笑了笑,比哭还难看,“对不起,我来得太晚了。”

    她是好不容易才说服二位家长在旁边眯一下,接替朝妈妈和朝爸爸的岗位,以那个望妻岩的样子坐在那快两个小时了。

    只是她望得不是朝轻尘,而是那挂在病床旁边的尿袋,她看着那液体,心中苦苦哀求,希望以自己未来一切的好运就换这一夜那液体不是红色……

    朝轻尘并不知道储斐心中的焦急,她看着储斐,身上虽是痛,心中却是安定的。

    只是,在一片茫然之中,在麻醉过后的时间恍惚之中,她好像忘记了什么事情,好像她见到什么人,可她忘记了。

    就像护士长说得那样,都会像是缺了一块记忆,那次短暂的苏醒不会在他们脑海中留下一点痕迹。

    储斐轻轻摸了摸朝轻尘的手指,她的手背上还有针头,挂着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