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昼这时候把安老王爷抬出来,无非是不想让她被记恨上,可她跟韩家之间注定不能善了,她见不得楚西河被欺辱是一方面,但更多的是恨韩家两兄弟的不作为,但凡他们在军务上多点心思,蛮人也不会越过北海关,杀光了安义县的百姓。

    至于韩家的报复叶娇娘也不是没考虑到,沈昼想要在北海关分一杯羹,他那护犊子的哥哥沈炤想必过不了多久就会想办法吃掉这一块,一旦撕开口子韩家就会自顾不暇,京城那几个世家权贵,可是一个比一个贪婪。

    如果此时韩家再被抓住把柄,倒也是一箭双雕的美事。

    叶娇娘似笑非笑的说道:“韩小将军少喝几杯罢,这酒啊,容易上头。”

    “啧,娇娘总算是学到我几分模样,不过,还不够。”沈昼笑眯眯的站起来,拎起酒壶砸在韩天宇的脑袋上,烈酒从他的额头上滑落,夹杂着些许血色,残忍而妖冶。

    沈昼捏起帕子擦擦手,眼里寒光闪烁:“老子早就忍够了,韩天星再不出来,今晚老子就放火烧了大营!”

    韩天宇气得攥紧了拳头,愤怒的盯着沈昼,沈昼却冷笑一声,带着叶娇娘走出了房间。

    楚西河停在门口,淡淡道:“有什么手段只管使出来,但你我之间的私怨,不要牵扯到旁人。”

    从他决定不在依靠楚家起,他就做好了面对一切的准备,韩天宇的所作所为也都在他的意料之中,但威胁到叶娇娘,是他绝对不想看到的事。

    楚西河快步跟上去,叶娇娘挽住他的手臂,边走边忍不住拿眼睛瞄他:“你生气啦?”

    她从来没在楚西河面前这样嚣张过,也不知道他是否对此接受良好……叶娇娘多多少少还是有些担忧,她的内核已经不再是十二三岁的小姑娘了,经历过前世在京城几十年的浮浮沉沉,做事随心所欲多了。

    “这有什么好生气的,”沈昼斜他一眼,“他要是敢生气,你就跟我回京城,我哥这种事处理多了。”

    楚西河冷淡的扫了他一眼,低声对叶娇娘说道:“别跟他学这些,上不得台面。”

    “楚西河你说谁呢?”沈昼顿时不乐意了。

    楚西河望了他一眼,唇角微微勾起:“除了你还有谁?”

    沈昼当即撸起了袖子:“好啊你楚西河,有本事现在就跟我打一架!”

    “韩天宇度量极小,你这样羞辱他,他不会善罢甘休的。”楚西河突然说道。

    正在撸袖子的沈昼愣了一下,脸上有些不自然,依旧无比张狂道:“敢打他老子就没再怕的,我哥可不是好惹的!”

    叶娇娘失笑,上辈子沈昼活了几十年,到最后还是一口一个我哥怎么怎么样,没想到一辈子过去了,这习惯还是没改。

    沈昼是魏国公老来得子,又自幼丧母,几乎是兄长沈炤一手带大,兄弟二人之间的感情非同一般,再加上沈炤是出了名的护犊子,可以说,整个京城都没人敢轻易招惹他。

    沈昼说罢也觉得自己活了两辈子还是这样有些丢脸,但更多的是理直气壮:“我哥乐意护着我,我就是有一个好哥哥,楚西河你想羡慕还羡慕不来呢。”

    楚西河:“……”

    沈昼到北海关是以协助的名义,与韩天宇平级,但北海关从前是韩家两兄弟做主,想要打开局面并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