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顾君恕身上到底有什么魔力,能吸引得皇帝眼中只看得到他一人?

    安郡王无不担忧地审视着皇帝道:“皇上,您是不是病了?要不要传太医来看看?”

    沈映扭头白他一眼,“你才有病呢,朕脑子清醒得很,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若是真有病,那也是相思病。”说罢又牵起顾悯的手,深情道,“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君恕,你都不知道昨晚朕是怎么过的,若不是朕被太后罚跪在这里出不去,朕真想冲到寿安宫去见你,幸好,幸好你没事。”

    顾悯听沈映在那儿煽情,眼神有意无意地往地上摆着的蒲团瞟了一眼,那上面还散乱地扔着几本话本册子,地上也有很多果壳,随后视线转向沈映,表情似笑非笑,好像在说,原来皇上就是这么想我的?

    沈映发觉要露馅,毫不犹豫地一指安郡王,把锅甩给他,“那些话本都是他带来的!东西也都是他吃的!”

    安郡王张大了嘴,指着自己,吃惊得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什么?我???”

    沈映一边朝他挤眉弄眼使眼色,一边装作正儿八经的语气谴责安郡王道:“朕都跟你说了,在祖宗牌位前看这些东西是为大不敬,还不赶紧收拾了拿回去,再有下次,朕就罚你在这里跪上个三天三夜!”

    安郡王百口莫辩,差点儿没气得翻眼晕过去,但谁让人家是皇帝,皇帝说什么就是什么,他只能哑巴吃黄连,自认倒霉背了这口锅。

    不能冲皇帝发火,安郡王把气撒在了两个无辜的男宠身上,一人踹了一脚,骂道:“还不赶紧给本王把东西捡起来滚出去,一点儿眼力见都没,本王养你们何用!”

    沈映也不忍心两个弱不禁风的美人儿被迁怒,好言宽慰安郡王道:“好了,何必跟他们两个过不去,你今日先回府把,朕改日再召你进宫。”

    安郡王气冲冲地带着人走了,沈映仍拉着顾悯的手没松开,含笑看着他问:“还没来得及问你,你怎么到宝华殿来了?”

    顾悯说:“回皇上,太后让臣来传懿旨,您不用罚跪了。”

    “哦?太后让你来传懿旨?”沈映挑了下眉,眉眼间的笑意加深,“这说明太后看重你啊,朕就知道,君恕你人品持重,进退有度,太后只要见了你,就一定会喜欢你的。”

    他嘴上是这么说,心里却在怀疑顾悯到底是用了什么办法,能让先前还因他的事怒不可遏的太后息怒。

    不过总归经过这一次的试探,也让沈映明白了顾悯的确有几分才干,可以为他所用,虽然,只是利用。

    他这个皇帝势单力薄,宫里宫外群狼环伺,如今之计,也只有借着宠幸顾悯,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转移到顾悯身上,以保自身安稳了。

    沈映收敛心神,点了点头道:“好,那你就跟朕回宫吧,朕还有许多话要同你说。”

    顾悯身形未动,反拉住沈映,然后一点点抽回自己的手,温声道:“皇上您忘了么,您昨日才封了臣做锦衣卫指挥佥事,今日臣得出宫先去北镇抚司报到上任。”

    沈映自然对顾悯对他疏离冷淡的态度有所感觉,也知道顾悯是碍于他皇帝的身份,忍耐着不好发作而已。

    毕竟在顾悯心里,他沈映是个荒淫好色的昏君,不仅给他下那种下三滥的药,还逼他侍寝,顾悯现在没拿把刀架他脖子上,他已经要喊阿弥陀佛了。

    不过沈映也不觉得尴尬,反正他也是逢场作戏,又不是真的喜欢顾悯,无所谓顾悯对他态度冷漠。

    总不能只有他一个人冒鸡皮疙瘩,知道顾悯也在犯恶心,至少能让他心里好受点。

    “对哦,朕倒是忘了还有这回事,那你今日就先去北镇抚司报到吧,朕晚上再传你。”沈映双手背在身后,赞赏地看着顾悯,叮嘱道,“朕相信你一定能当好这份差给朕脸上争光,不过也别太累着了自己,朕会心疼。若是锦衣卫里有人为难你,你也一定要告诉朕,朕替你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