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卫惊的浑身一颤,手中文牍被高高扬起,脚一滑从梯/子上摔落。

    林惊琼没想到他受惊如此厉害,急急一个箭步,双臂一张一带,身姿旋转,稳稳把人接住了。

    “卫相没事吧,可有扭到脚?”定了定睛,她急急问他。

    “你从哪里冒出来的。”秦卫一副余悸未消的样子,目中光华水波般起伏看了她。俄而又是蜷首合目舒气,又是轻拍心口。

    “我从窗子里翻进来的。”林惊琼看着他这样子,就觉着心中很是柔软,亦伸手给他抚了抚胸:“吓坏了?”

    “脚诚然似乎也有点扭到了。”秦卫轻轻呻/吟一声。

    他现下大半个身子依靠在她怀里,双臂也如附木之藤般将她缠了。林惊奇就势打横抱起,抱到一边榻上:“我看看。”

    “不好唐突你。只是微痛,想来无事。”秦卫揉着脚踝道:“你找我有事?”

    林惊奇这才想起自己的来意。忙收敛了柔和之色,作严肃之状,把要出城演战这事儿说了:“……还请卫相允准,这些时日末将便不回府中了,护卫朝议之事也会安排下面人替代。”

    秦卫愣了愣:“要去几日?”

    “早则五六日,迟则七八日吧。”林惊琼答道。

    “这么多天?”秦卫目光暗沉了些许:“也无需你片刻不离盯着吧?开始和结束时候去个一两日也就是了。”

    “毕竟末将新官上任,少不得得勤勉些。”林惊琼抱拳道:“卫相既然允准,末将这便去了。”

    语毕,干脆利落地转身离去,自觉表现的很是冷心冷肺。

    下午她便引兵出了城。演战之地选定在城西左坪山山麓的天家围场,既有繁盛林木,又有平缓草场,适合演练各种战术。

    安营扎寨之后,林惊琼命集合兵士,亲自对他们进行训话和勉励。

    禁军兵士多出身帝京殷实百姓家甚至小官宦家,比之别处兵士也多了一份养尊处优。两个校尉的位子虽是激起了他们一点血性和兴奋,可在林惊琼看来,还远远不够。但急也急不来,须得循序渐进。

    “本侯知道,你们许多人不服本侯是个女子,便拿出你们的本事让本侯瞧瞧……”林惊琼训话正说的热切,眼角余光捕见兵士之中,有人悄悄将一架弩/箭指向了自己。

    转瞬之间,林惊琼判断出,他对准了自己兜帽上红羽,不像要取自己性命,更像是要折自己颜面。

    于是她岿然不动,任那人扣动机关,一点寒光破空而来!

    直到寒光已在咫尺,身边的顾如之等人惊呼出声急急来护,林惊琼势如闪电地出手,二指将那弩/箭在距离红羽分毫处牢牢夹住。

    “不必惊慌。”她示意众人,将弩/箭在手指间转过一个漂亮的花,指向了那暗袭之人:“你为何要刺杀本侯?”

    周围士兵看了这人,面露恍然大悟之色。还是顾如之呵斥,才动手将那人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