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窗帘的缝隙可以窥见,窗外已是深夜,墨色的星空繁星闪动。

    “操……”麦提很快回过神,浑身上下残存着高潮后的酸软,说了句没有实意的脏话。

    格修斯脸上的潮红还未褪去,迷蒙的双眼重新对焦,看向麦提。

    麦提翻身起来,还没穿衣服,先抓起格修斯的右手施了个治愈术。他施术的时候感觉身体里的魔力被什么牵动,不太舒服,可他如今更关心格修斯的身体,忽略了自己身体上的别扭。

    他一直惦记着给格修斯治一下,可惜刚才欲火把理智烧得一干二净,现在才想起来,一边施术一边问:“疼吧?别把自己弄成这样了。”

    “谢谢。”也许是高潮时剧烈的心跳还没平息,格修斯的胸口一阵悸动。

    不同的治愈术有不同的感觉。麦提的魔力流进来,催动细胞吞噬与再生,和他给自己疗伤时不同,痒酥酥的。

    “不是有阻断反应的法术吗?”麦提捧着格修斯回归白皙的手心仔细端详,确保治愈术完全生效,询问道。

    “我没想起来。”格修斯轻轻摇头,“而且没看过法术结构,来不及推导。”

    “这样啊。”麦提应声,准备翻身下床。确实,世间法术千千万万,没有哪个变态能过目不忘,甚至格修斯可能根本没看过。

    “你休息一下,我去吧。”明明麦提什么都没说,格修斯却从他视线落下的地方看出他的意图,抢先一步起身,捡起散落的衣物抱回床上。

    格修斯用几个法术弄干净衣裤、被褥和两人的身体后,从一堆乱七八糟的衣服里分别挑出自己的,悉悉索索地穿上。

    “……谢谢。”穿好了衣服,又静静坐了一会儿,格修斯毫无征兆地小声蹦出一句话。随后似乎还想开口,却什么也没说。

    “怎么?是我该谢你。”麦提习惯性地客套了一句,看着格修斯欲言又止的模样道:“你是不是还有话想说?不要顾虑,想说就说。”

    格修斯反而问:“什么都可以说吗?”

    麦提此刻觉得格修斯就像在笼子里关久了的鸟,在笼门被打开后,不但迈出时小心翼翼,展开翅膀前还要征得他人的允许。要知道,天性是不应该被磨灭的。他心疼道:“废话,当然可以。”

    格修斯略作停顿,似乎是在思考,随后深吸一口气道:“谢谢你能这样说,以前从来没有人让我表达。第一次做的那天我说了不该说的话,但你同意了我那个请求,甚至和我做了你从来没做过的事……我一直很感谢你。谢谢你每次都容忍我罪恶的欲望。刚才也是,我总在你面前说出越线的话,我以为你会生气,但你一次都没有。还有,谢谢你能让我体验这么多,和你做这些,我觉得很舒服……”

    “……你停。”麦提的耳尖逐渐泛了红,他没想到格修斯能说这么多,到最后还感谢到奇怪的地方了,根本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他只好急忙叫停。

    格修斯对他人的情绪认知并不迟钝,他的脸也后知后觉地发热,减小音量嗯声,气氛暧昧。

    心脏跳动的声音太吵了,吵得两人沉默了片刻。

    有一个人开头坦白,仿佛关系中间的壁障就碎了,迈过最难过的坎,距离感肉眼可见地消失。麦提不去自找难堪,没再去品味那些让他害羞的直球,开口问道:“你其实喜欢做?”

    格修斯羞于承认:“……嗯。”

    麦提如释重负地笑道:“太好了,你不说的话我还感觉我在逼你越线,那个词怎么说来着……就好像在逼良为娼,多少有点良心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