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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思乱想间,我一边嘎嘣冰棍,一边赶紧回家。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总感觉到今天的大院里气氛怪怪的,没了往日热闹的喧闹。大老远的,我看到自家三间平房门口,集了一堆的工人。

    “陈哥,你是不是糊涂了,咱厂里你年年是先进,是劳模,这次下岗本来就轮不到你,可你……”

    “是啊,陈哥,下岗的该是余瘸子,你把留厂的名额给了他,这是什么和什么啊!”

    “……”

    走过去一看,原来是很多工人围着我父亲劝说着什么。

    下岗?

    这个词,我懂,谁下岗,谁就回老家……啊!我忽然明白了余大叔问的话是啥意思,三个月前,有一批下岗回家的工人,离厂时那个伤心场面,我可是记得清清楚楚。

    难道,父亲也要下岗了?

    听到这个消息,我心中惶惶的,赶紧跑进家门,去找母亲。

    母亲在内屋默默流泪……

    哪怕我再怎么没心没肺,年纪再怎么小,也知道父亲的下岗意味着什么,父亲在家,就是天,天要塌了!我们全家,要告别这个生活了十多年的大院,回大山中的老家……

    我丢下手中的冰棍和肉,陪母亲一起哭了起来。

    晚上,一大堆父亲的朋友同事带着很多东西来家里喝酒吃肉,母亲忙里忙外,我却独子在大院外面,看着一起丢沙包的小伙伴们,觉得与他们一下子处于了不同的世界。

    随后,父亲将我叫了进去,挨个给他的同事朋友敬酒。和过年一样,我竟然收到了他们的礼钱,每一个叔叔伯伯,都商量好似的,给了我五毛钱。

    手中每多两张五毛的钱,身体中的落宝金钱,就散发出一股气息贯穿我的全身。

    二十个大人,一共给了十块钱。

    我感受了十道气息融入体内全身的带来的快感,可这快感,也顶不上父亲下岗的伤心事。等大人们一走,父亲将这十块钱要走时,我心中的失落感,身体迅速的虚弱感,格外的清晰。

    余大叔,这个晚上我没看到余大叔,这个曾经是父亲最好的朋友。

    三天后。

    我们全家收拾好所有杂物,在很多人的拥护下,即将登上一辆煤矿车离开大院时,余大叔带着余小茶出现了。

    他的嘴角在抖,双眼,发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