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满睡得好吗?有没有踢被子?”

    “请夫人放心,少爷睡得很熟,并没有踢被子。”

    “明天不用叫醒他,让他多睡点。接下来我们要赶上好一段路程,到时就没这么舒服了。”

    “是,夫人。夫人也早点休息吧。”

    “我睡不着,还是等一下吧。”

    你们几个跟着我已经快八年了,真是辛苦你们了。”

    “保护夫人是我们的职责,这是我们该做的,并不觉得辛苦。”

    “连翘,老实说,我实在没脸去见爹和娘亲。

    当年宁家遭逢大难,我身为长女,理应陪在爹娘身边才对。

    可是为了夫君和名声,我还是留了下来。

    我是个不孝女,你说我还有何面目去见爹和娘亲?”说到这里,宁雅珊已经泣不成声。

    “夫人请别这样,大帅并没有怪你,否则就不会派我等几个留在你身边保护你了。

    这次也是如此,大帅特意派人过来接夫人离开新京,也是想保夫人一家的平安。

    大帅对夫人,那是毫无一丝虚假的慈父之心,请夫人不要多想。”

    想起父亲写给自己的那封信,上面那既亲切又熟悉的笔迹和话语,宁雅珊更是感到羞愧难当。

    即使是像她这样的不孝女,父亲和娘亲依旧没有舍弃她。

    不仅多年来一直派人暗中保护她,而且还在这个紧要关头费尽心思救她一家逃离即将被战火所波及的京城。

    这样厚重的恩情她真不知如何去报,更不知该如何去面对始终视她为宁家一份子的爹和娘亲。

    正因如此,她才难以入睡。

    就在宁雅珊辗转难眠之时,她之前交给长公主的那封信正在裘家当中引起了强烈的震动。

    除了宁雅珊和世子夫人殷氏外,其他几位裘府主子再次聚集到大厅那里商议着这件事。

    把那封信翻来覆去地看了几遍后,世子裘宇帆半信半疑地问:“母亲,您认为这事是真是假?宁志远真的愿意接我们一家离开新京?”

    庆平长公主板着脸喝道:“放肆,那位是你能直呼其名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