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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午夜,云遮半月,时暗时明,黑暗间隙的璀璨星空预示了明日天空不会无垠。

    月色下,陈冲向王强敬礼,王强还礼并将手电筒递交给陈冲,交接完毕。

    “你打算撤掉河岸巡逻?”

    “今晚情况特殊。”

    “怎么了?”

    “连长没细说,我也不知道怎么了。明天就清楚了。”

    ……

    石屋二层,偶尔明亮的月光漏进敞口窗,同时也明亮了伫立在窗口的望夜目光。

    小个不高小人不大,军装已整理完毕,绑腿已打,翘俩辫子帽子没戴,一块黑色方巾正往小脸上蒙,抬手在脑后系着绊,贼相毕露。

    “换岗了。先等等果她被抓到,咱俩就不用爬了!让你带两把锹你带来了么?”

    楼梯口附近的黑暗里站着个模糊的身影,一动不动橡根木头,非所答:“俺现在就想去沙滩。”

    “沙滩个屁!今晚咱们去青山村。”

    “青山村没沙子。”

    “不要紧。有坟就够了!”

    “好吧。”

    ……

    某个木屋拐角处,一个军人身影静静贴靠在黑暗里,像只无声无息的狼,一动不动盯着对面的木屋监视。

    不久,那木屋的窗悄悄开,一个玲珑身影笨拙地爬出来,紧张地四下后开始不自然地溜墙根,完没有老鼠的神韵,反而像只不适应月夜的惊慌灰兔。

    守候到猎物的狼似乎在黑暗里笑了,下意识微摇头之后,躬起雄背,鬼魅般飘出墙角,衔住猎物无声尾随,月又出云的一刻,照亮了他腰后那把932的枪柄。

    ……

    王强不能理解陈冲所为,他也识趣地不多问。

    但他不打算这么早回去休息,于是,他走向河岸;说是走,声音却很轻,路线也很邪,要么是树林边缘,要么是黑暗边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