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排阵地上,特战连的三挺捷克式摆上了,左右两端各一挺,铁塔的机枪组在中间游动,两挺机枪正在工作,依仗工事,弹壳一串串地迸,阵阵流弹不时掀起新土,悉悉嗖嗖地擦划着一切。

    王强拎着望远镜窜至西端机枪位附近,撇下步枪直接给这挺机枪当了观察员,顾不得再指挥他的一排,命令简单为四个字:“自由射击!”然后扯嗓子开始不停指挥机枪。

    陆航接手了东端机枪位,机枪手直接把机枪让给了连长,给他当了副射手,眼见这机枪到了连长手里就变了声,清一色的稳定三点射,弹壳三枚三枚地快速跳,频率快得仿佛在不停连发,一个弹夹就把敌人最边缘的目标机枪位置给打成了哑巴,看得机枪位里几个战士来了精神,彻底无视了不停飞过头顶的呼啸,原本装在包里的零散子弹一股脑倒出在坑里,哗啦啦地开始分排等装填。

    “都他姥姥起开!这是机枪位了!谁挖的这掩体?就不能再深点?会不会用锹!”

    机枪熊窜进了一个位置相对安的散兵坑,直接把坑里的三个一排战士往外撵,并且连抱怨带骂,后边跟着爬进了背弹夹的一只耳,接着又狼狈摔进来跟班小猴子;把捷克式机枪搭出掩体,那熊又朝后至的废物叫唤:“去把那边那坑也给我占了!难道要等老子转移的时候再喊吗?”

    终于得干活儿了,熊先探头小心翼翼瞄两眼,然后枪托才上肩,嘀咕道:“反机枪,这也看不太清啊?就不能再放近点?个姥姥,开蒙!”

    特战连的第三挺捷克式轻机枪终于开始工作了,把一排战士都折腾得跟着冒汗,这谱也太大了。

    距离不远的另一边,两个一排战士也不得不爬出了自己的掩体往后转移,他们的坑刚被疯狗给占了,不久之后衰鬼又听到身后落土响,回头就要骂,结果扭着歪脖子脏话卡了满嘴没出声,因为刚刚掉进来个小丫蛋。

    “非往我这凑什么?”

    抖了抖辫子上的土,小丫蛋爬到射击位后:“你长得跟掩体似得,不招子弹。”

    突然一阵弹雨掠过,激起碎土一片,落了俩货满脸。

    “我特么嫌你招子弹!你就不能把你那尾巴放低点少嘚瑟?”

    “哎?你信不信我……”小丫蛋话说了一半,怒眼突然改为静静咔吧:“喂,你听到没有?我怎么听着有歪把子呢?”

    于是坑里的衰鬼也竖耳朵,分辨了好半天:“两挺!”

    于是小丫蛋扯出她的望远镜重新往射击位上爬。

    ……

    伪军这些机枪手,基本是蒙,到目前为止,右翼的两挺机枪已经换人了,有一挺八路的机枪好像长了千里眼,这么远呢,他好像总是知道机枪在哪,那三发点射连绵不断打得太瘆人。

    新换的机枪手索性不打了,要求副射手滚远点,然后拖着机枪跟着步兵线往前爬,终于安!但是相邻的下一挺机枪位置附近,又开始有人叫唤了。

    鬼子骑兵的歪把子机枪组这次出来只带了两个,为方便都是最简化的双人组,能参加战斗兴奋得不行,用如饥似渴来形容这四个鬼子都不过分,跟着正面伪军,在距离八路阵地三百多米距离外,拉开些许间隔摆上了两挺歪把子机枪,这个距离最舒服,打开了爽!

    后方,三个掷弹筒组还在往前爬,鬼子六个,距离决定掷弹筒命中精度,他们要想给八路颜色看,那至少也得到三百米线才有机会。

    只是,这些鬼子忽视了曾经发生过的事,他们没有仔细考虑过,为什么混编在伪军中的鬼子步兵最后都没了影儿?

    阳光下,尺多高的平坦绿草地上不时浮现着一顶顶伪军的大檐帽,钢盔探起头的时候,在望远镜里格外显眼,扎了草都白搭,晃眼得像是鸡群里的鸵鸟,散发着令人艳羡的主角光环……

    当进攻线压过了三百米距离后,无论攻方还是守方,压力陡增!